聽到韓麗娘提起凌妙的親事,凌頌先是一怔,隨后想了起來。這事兒,他確實應過。不過,那是在除夕宮宴之前。那會兒凌妙這個女兒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且性子太過桀驁,眼中連他這個父親都沒有,一味地頂撞,他自然沒什么心思去為她找個高門貴婿。
不過,現(xiàn)下卻又是另一種情形了。
”這……這件事情且先放放吧?!?br/> 韓麗娘一聽這話,立刻坐了起來,身上裹著的錦被就滑落了下去,露出半截雪白滑潤的身子。
“表哥,你應過的呀,姑母也在旁邊不是么?怎么能……”她咬著嘴唇,心下很有些不滿。
韓松那破落戶,年紀又大,人又骯臟,聽說除了賭場,還喜歡出入最下等的窯子。凌妙心如蛇蝎,很該叫她落在韓松手里,一輩子活受!
“我都和韓松說了,他歡喜著呢,怎么好出爾反爾呢?”
凌頌皺眉,“既沒換庚帖,也沒請媒人,不過就是你們私下里一提,有什么好不好的?“
韓麗娘垂下了眼簾,頗有些委屈。
沉默片刻,還是有些不死心,試探著問道:”表哥,是不是你覺得松兒的家里……“
“之前你只跟我說韓松家里有些貧寒,可沒說破落到了那個地步。行了,凌妙的姻緣我自有主意,你就別操這份心了??靵硖上拢蠢渲??!?br/> 敏感地覺察到了凌頌已經有了些不悅,韓麗娘聰明地不再提及這個話題,只對著凌頌嫣然一笑,軟軟地半撐著身子伏在凌頌身上,抬起頭對著他笑了一下,媚眼如絲,波光流轉,因剛剛的情事而變得越發(fā)紅潤的唇瓣顯得格外誘人。
她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竟是十足的魅惑,只叫凌頌的呼吸立時便又急促了起來。
“表哥,麗娘叫你嘗嘗,什么是極致的歡愉,好不好?”
韓麗娘在凌頌耳邊嬌聲軟語,滾燙柔軟的掌心貼著凌頌身體四處游走,四處點火,驀然間,便來到了他的大腿處。用那保養(yǎng)得圓潤的指甲在他的大腿根處輕輕一劃,隨即便抓住了他的脆弱之處緩緩移動。
感受到了他的變化,韓麗娘紅唇勾起,朝著凌頌耳邊吹了口氣,整個兒人便如同游魚一般向下滑去,張開櫻紅色的嘴唇,含住了凌頌。
外邊抬了水進來的兩個丫鬟聽到屋子里嬌美的聲音再次響起,互相看了一眼,將水扔在了外間,都捂著臉跑了。
凌頌與韓麗娘兩個眉來眼去多年,今日終于得償心愿,雖韓麗娘對凌頌突然就不肯將凌妙嫁給韓松很有些微詞,然而到底抵不過洶涌澎湃的情動,兩個人胡天胡地一直折騰到了黃昏時分。眼瞅著外頭日頭漸漸西斜,屋子里的光線黯淡了下去,凌頌才頗有些不舍地起身。
“表哥,不如留下?”韓麗娘柔弱無骨地趴在床上,伸出一條白嫩的藕臂抓住凌頌撒嬌。
凌頌摸了摸她的臉,“今兒是英國公的壽辰,我沒有過去已經是不妥了?;仡^顧氏回來見我不在,難免又要鬧。等我得空,便來看你?!?br/> 他做這事兒畢竟心虛,卻不知道這個時候顧氏早就回到了武定侯府,更沒想到,如今的顧氏早就不是從前那個將他放在心坎上的顧氏了。
也沒有洗沐,凌頌只草草穿好上了衣裳,又捏了捏韓麗娘的手,便走了出來。
這宅子有三進,雖不及侯府軒敞氣派,但也是十分精致,且跨院里有個小小的園子,不大,里邊兒也有個丈許方圓的荷花池子,池子里有假山,邊上又種著幾株梅樹。凌頌一抬頭,就瞧見了在那梅花樹下,靜靜立著一個纖細柔弱的少女。她一頭黑發(fā)并未挽起,披散在肩頭,將人襯得更加清瘦,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
“蓉蓉?”
若說凌頌此時最怕見到的人,只怕就是宋蓉蓉了。之前兩個人之間那點兒事情,確實有些不地道,不管怎么說,宋蓉蓉要叫他一聲舅舅的。若是不被掀出來,凌頌倒是很樂意有這么個美麗的少女用那雙水濛濛的眼睛崇拜看著自己,也不介意多玩一把曖昧,然而事情暴露了出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眼前的宋蓉蓉,瘦的有些可憐,也更加叫人心疼。
她就那么站在遠處,沉默著,不言不語。雖光線昏暗,凌頌卻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仿佛帶著水光。
心內掙扎了一番,終于還是狠了心,落荒而逃。
宋蓉蓉眼中水色一閃而逝,瞧著他的背影,嘴角勾了勾,緩緩轉過身,走進了方才凌頌與韓麗娘歡好的屋子。
韓麗娘叫丫鬟們重新送了水進去,正泡在寬大的浴桶中。忽而就感到一股子寒氣進了屋子,將她身上吹起了一層疙瘩,頓時怒了,罵道:“不知道我在沐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