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穆儒正色說道:“老奴親眼所見,親耳所聞?!?br/> 老夫人的身軀在顫抖,眼中閃過驚慌。
薛立就不明白了,在他印象里即便是天塌了也不會讓他娘眨下眼睛,如今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居然能讓他娘嚇得如此模樣!
“娘……出什么事了?能告訴孩兒嗎?”薛立問道。
老夫人伸手在薛立臉上摩挲片刻,眼中露出寵溺之色,說道:“能否聽娘一句話?”
薛立正色說道:“娘盡管說,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孩兒都不會眨下眼睛。”
老夫人臉上現(xiàn)出欣慰,說道:“乖乖去睡覺?!?br/> “???”薛立呆若木雞。
老夫人起身,碧香立即過來攙扶。
“老夫人可是要回去歇著?”碧香問道。
老夫人點點頭,她們走出門外后,老夫人說道:“去竹苑?!?br/> 碧香也不問緣由與碧柔扶著老夫人走向薛柔兒的住所。
而此刻的薛柔兒正忙著給大夫人降溫,這樣的高燒繼續(xù)下去恐怕會燒壞腦袋??珊薜氖撬齻儫o權去請大夫,必須老爺同意才可以,也不知道這是什么狗屁家規(guī)。
老夫人進門就看見薛柔兒細心的為大夫人擦拭身體,而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滲出的鮮血染紅了??梢娧θ醿菏欠浅P㈨樀呐?,但……
老夫人還來不及細想,玉奴已經(jīng)看見她,立即上前跪下說道:“見過老夫人。”
薛柔兒聞言轉(zhuǎn)身施禮:“祖母?!?br/> 老夫人坐下后說道:“你們都出去,老身要跟柔兒單獨談談。”
玉奴看了看薛柔兒,碧香上前將她拉了出去,還將門關上了。
薛柔兒被老夫人打量的頭皮發(fā)麻,這個老夫人凌厲的讓人害怕,可是她挺直了腰板沒有顯出卑微之色。
老夫人一嘆,說道:“你瞧你,身上還流著血怎么就不上藥?”
薛柔兒見老夫人不似進來時那般凌厲,心里松了口氣,恭敬的說道:“祖母,柔兒這里沒有藥?!?br/> 老夫人一怔,打量一下竹苑,簡陋寒酸的連碧香的住處都不如,可見這個大兒媳和大孫女在薛府是多么的不受待見。
“回頭我讓碧香送來?!崩戏蛉藝@道。
薛柔兒說道:“祖母,柔兒不過是皮肉傷,可是娘親病的很嚴重,敢情祖母喚個大夫來瞧瞧?!?br/> 老夫人點點頭,對外喊道:“碧香,去請劉大夫?!?br/> “是,老夫人。”碧香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房中一下安靜了,只有詭異的氣氛在流動,薛柔兒畢竟年輕,先受不住了,開口說道:“祖母來此不是看望柔兒這么簡單吧?”
老夫人眉頭一皺,說道:“在柴房你的第一句話可還記得?”
薛柔兒眼中顯出茫然,隨后又想起那聲詛咒,當下心里一沉,難道老夫人是來問罪的?可是她如此問了,一定知道了那句話,便直言說道:“我若死,薛家亡!”
老夫人沒有第一次聽見這句話時的震驚,心里反而涌出了酸澀:“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那樣的話日后萬萬不要說了,一筆寫不出兩個薛字啊!”
薛柔兒神情淡定,不卑不亢的說道:“祖母,以前是柔兒太過軟弱才被人欺負了這么多年。如今晴兒想通了,若為人上人便不能一味的讓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