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宇沒見過王管事,江漓便沒再多問。
然而,尉遲宇卻突然神色復(fù)雜地看了江漓一眼,又說道:“說起毓王,毓王府今日傳出喜訊,下個月毓王就要和毓王妃大婚了,到時你肯定是要前去拜賀的……”
江漓以為尉遲宇只是在提醒自己,便應(yīng)道:“自然,我會提前準(zhǔn)備好賀禮的?!?br/> 尉遲宇糾結(jié)遲疑了一瞬,又帶著點兒同情似的,問江漓說:“你對你夫君……你到底喜不喜歡他?”
江漓頓時皺起了眉頭。
她疑惑地看向尉遲宇,不明白他為什么上一刻還在說毓王大婚的事,下一刻就突然把話題跳到了她和趙羽身上。
而且,他竟然還問了和王管事相似的問題。
同一天里,兩個人都在江漓面前提起了趙羽。
可她一個才死了夫君的寡婦,不應(yīng)該是少在她面前提及她的“亡夫”,謹(jǐn)防她會傷心嗎?
王管事和尉遲宇均非不通人情之人,可卻像是生怕她會忘了“喪夫之痛”似的,一再問起她對趙羽的感情如何……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江漓又一細(xì)想,上午王管事在提到趙羽之前,自己和他好像也正在說毓王大婚的事。
難不成毓王大婚和趙羽有關(guān)?所以每次一提及毓王,便能讓人聯(lián)想到趙羽?
江漓又記起,在趙羽還沒恢復(fù)記憶之前,曾說過他隱約記得自己和毓王相熟——那是不是說,趙羽此刻很有可能也在宿夜郡?
畢竟有了毓王的庇護,他即使在宿夜郡有仇家,也沒什么好怕的。再加上毓王馬上就要大婚了,他身為好友,肯定也是要前來道賀的……
如果是這樣,倒是能解釋王管事和尉遲宇的異常了,也能解得通,當(dāng)初在銅雀鎮(zhèn),尉遲宇為什么會幫趙羽掩護假死之事了。
一想到趙羽很可能就在自己的周圍,江漓的眼皮突然跳了兩下,心下也忽的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分不清是喜還是憂,一時間五味雜陳。
江漓看向尉遲宇的目光閃了閃,最終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淡淡地答道:“逝者已矣,我已經(jīng)放下了。”
尉遲宇聞言,神色頓時輕松不少。
放下了,也就是說不管以前怎么樣,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喜歡了。那他隱瞞毓王身份一事,心里對江漓的負(fù)罪感也能減少一些了。
尉遲宇和江漓兩人各懷心思,又隨便閑聊幾句,尉遲宇便起身告辭了。
不過,江漓還沒來得及清凈一會兒,她的新住處,突然又陸續(xù)涌來了不少訪客。
原來,她到達宿夜郡的消息被傳了出去,她身為神女弟子,因為前段時間德清的事,正名聲大噪,此時她又被毓王招攬看重,因此不少人在得到消息后,紛紛前來拜訪。
江漓一開始還應(yīng)付了幾撥人,后來實在不耐煩,便開始閉門謝客。
可等到晚上的時候,她的住處卻來了一位不得不迎接的客人——毓王府的官家徐柏。
徐柏四十多歲年紀(jì),身材精瘦,看起來精明而又不失和善。
毓王府的官家連夜造訪,江漓還當(dāng)是毓王突然要召見她,于是簡單寒暄過后,便問徐柏說:“徐管家趁夜前來,可是毓王有所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