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月的望氣術(shù)探查到的氣息,其實是因為畫中人和書生相同的紅繩導(dǎo)致的?
這樣看來,那日的事情,背后應(yīng)該還另有源頭。
沈不渡的雙腳還是落在了屋檐上,腳下那副畫正在慢慢地?zé)o火自燃,畫紙被火苗舔舐的逐漸卷曲,繼而化作灰白色的灰燼,風(fēng)一吹,隨風(fēng)飄散。
莫名地,沈不渡想起他在西行寺里看過的一樁公案。
有大夫向法師求道,法師解道曰天地與我同根,萬物與我一體。見大夫不解,法師指庭前牡丹花曰:大夫,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
收起掌心的紅繩,遠(yuǎn)處合歡宗的三人正捂著褲襠一瘸一拐地奔來。
何太虛境界較高,他看到了遠(yuǎn)處屋檐上的沈不渡,連聲喊道。
“賢弟小心,謹(jǐn)守本心切莫被魅惑!這畫的魅惑常人根本無法抵御,連我都著了她的道!”
見沈不渡沒有反應(yīng),何太虛還以為他已經(jīng)中了魅惑,急的連連想要上前助他脫困。
然而,稍一用力胯下便如刀絞一般疼痛,疼得他齜牙咧嘴。
這時,沈不渡方才從類似于“頓悟”的狀態(tài)中清醒,轉(zhuǎn)過頭來。
“你沒事?”
“是啊。”
“你怎么可能沒事?”
身后兩名合歡宗男弟子見了鬼一樣長大了嘴巴。
“我為什么要有事?”
何太虛更是郁悶,這畫的魅惑目前看來成功率可是百分百,這沈老弟為何不受影響?
真是奇哉怪哉。
人家這么厲害,這樣顯得自己很無能啊。
就在何太虛低頭琢磨著如何描述那副畫的厲害之處,讓自己剛才倒吊在窗口時的失敗顯得不那么尷尬時,卻聽見兩位師弟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哎,畫!畫!”
“快滅火?。 ?br/> 何太虛愕然抬頭,屋檐上那副畫已經(jīng)燒了起來。
“是靈火,器靈自己不想活了?!?br/> 又奔行了幾步,胯間實在疼痛難忍,見靈器焚燒已無法撲救,何太虛只得止住了腳步。
他竟像是委屈的小孩一樣,靠在黑夜的街角,嗚嗚大哭了起來。
“何兄,不至于吧?!鄙虿欢商讼聛恚呓参康?。
“賢弟你不懂...你不懂...這是最接近完美的仕女圖了?!?br/> “可她終究不是你心中完美的,就像這副消逝的畫一樣?!?br/> “你不懂我的痛...”
“小僧確實不懂,不過剛才倒是有所感悟。”
沈不渡隨口把自己體悟到的那段公案給他講了一遍。
“時人見此一株花,如夢相似...如夢相似...”
聽了沈不渡講的故事,何太虛反復(fù)咀嚼了幾遍,竟是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
“我悟了!悟了!”
緊接著,何太虛周身靈氣奔涌,竟像是突破了什么關(guān)隘似地,氣勢猛地暴漲了一截。
“大師兄突破到七品筑基境巔峰了!”
身后兩名合歡宗男弟子目瞪狗呆。
這是什么級別的高人?
三言兩語就把大師兄滯留了許久的筑基境后期的瓶頸給點(diǎn)撥開了?
“哈哈哈哈!”
何太虛自己把兩手拍了一下,嗬嗬地笑了一聲,痰在嗓子眼里咕嚕嚕地轉(zhuǎn)。
“噫!好了!我?guī)p峰了!”
說著,往后一跤跌倒,牙關(guān)咬緊,不省人事。
兩個師弟慌了,慌將取下腰間水囊,幾口水灌了過來。
何太虛爬將起來,又拍著手大笑道:“噫!好!我癲瘋了!”
笑著,不由分說,就往街道外飛跑,把沈不渡和他的兩個師弟都嚇了一跳。
走出不多路,一腳踹在路邊塘里,掙起來,頭發(fā)都跌散了,兩手黃泥,淋淋漓漓一身的水。
何太虛的兩個師弟慌忙去攔住他,又是掐人中,又是扇巴掌,好半天何太虛才清醒過來。
而在這時,系統(tǒng)聲音響起。
【您贈送了一次頓悟,觸發(fā)百倍暴擊補(bǔ)償,獲得:頓悟*100!】
佛緣系統(tǒng)還可以這么玩?
莫名其妙的百倍暴擊,讓沈不渡有些懵。
一百次頓悟,會是什么體驗?
不過他很快就緩過來了,頓悟可以日后再說,這是這次事件的獎勵。
他今天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把上次事件獲得的獎勵陰靈丹推銷出去,變現(xiàn)成銅錢或者靈晶。
何太虛坐在地上,身上汗水淋漓,終于算是從頓悟突破的巨大驚喜中恢復(fù)了神智。
何太虛鄭重地對著沈不渡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