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樓上議事,這邊樓下野利遇乞一行人,忽然覺得身邊似乎氣氛不對,人流中有人在在意無意地向他們靠近。他看了看左右,但見那幾個靠過來的大漢身材強壯,眼中精光畢露,一看是知道是不好對付的人。
野利遇乞迅速吩咐身邊的侍從:“守貴,你率親兵先帶夫人和朱雀小姐離開?!崩钍刭F是他的心腹,聞言應(yīng)了一聲,就要帶走胭脂和朱雀。
胭脂心頭忽然極為不安,拉住了野利遇乞道:“遇乞,出了什么事?”
遇乞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沒什么,只是以防萬一,你們女人先離開較好!”
胭脂點了點頭,這種時候她素來不會拖人后腿的,這也是她昔年在元昊軍隊中所習慣的,真正遇上危險的時候,元昊一般會先安排她離開,免得令他分神。她只有出征時任性過一次,生死場上這一種的教訓已經(jīng)足夠。
野利遇乞直看著胭脂和朱雀等人離開,才招手令屬下跟上,從榷場另一邊出來。一行十余人上了馬,直向百里外的宿營地疾馳。
忽然間一陣箭雨“嗖嗖”聲后面?zhèn)鱽?,騎在最后的三名侍從已經(jīng)中箭落馬,野利遇乞臉色一變,叫道:“伏身,還擊?!边@邊已經(jīng)從馬上的箭囊中取箭回頭還射。
野利侍衛(wèi)們都紛紛取箭還擊,就這么停得一下,但見后面數(shù)十騎人馬已經(jīng)追了上來,將他們團團圍住。遇乞抬眼看去,前后足有七八十人,人數(shù)是他們的十來倍,個個俱是黑巾蒙面,只露出了兩只眼睛。
野利遇乞暗知不妙,卻拱手道:“諸位,在下天都山野利遇乞,不知何處有所得罪,令得諸位在此截我,還請指教!”
那為首的黑衣人顯得很詫異:“什么?你是天都山的野利遇乞?你不是元昊?”
野利遇乞大驚:“原來你們將我當成元昊太子?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截殺元昊太子,為什么又會將我當成了他?”
為首的黑衣人已經(jīng)從驚詫中回過神來,冷冷一笑道:“天都山的野利遇乞?你以為你隨便說個名字我們就相信了?哼,不管你是誰,你喬裝改扮混入榷場,都是心懷不軌,既然來了就別走,先留下吧!”
野利遇乞緩緩看去,但見這些黑衣人張弓執(zhí)劍,兵器犀利,看來是早有準備。他們這一行人因為要喬裝進入榷場,榷場為了防止銅鐵外流,在進出城門里都設(shè)了磁鐵,因此他們也不敢?guī)翔F制兵器,身邊只有皮制的馬鞭和竹木制的弓箭等物,此時莫說人數(shù)不能與對方相比,單在兵器上,也比人家差遠了。
野利族人對望一眼,心知今天必是兇多吉少,當下都存了一個心思,侍衛(wèi)野利浪埋道:“大人,您先走,我們兄弟拼命要也保護大人回去!”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走得了嗎?”
野利遇乞臉色鐵青,看了看周圍的情況,是走不了,不過:“就算走不了,你們今天這批人中,也得留下一半陪我們?!闭f著,手中長鞭揮去,直卷向面前一個黑衣人的咽喉,只一招奪命,將他手中的長劍奪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