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屋很大,雖比不上護(hù)玄尊的,卻也有二層樓高,建筑用的是檀紅木材,上面被精湛的工匠雕刻出高雅的花紋,在這狹窄逼仄的角落里,主客分明。
屋后有一顆十丈高大的樹木,上面百花爭奇,萬葉斗艷,這一棵樹上,開著顏色各異的花骨朵,彩蝶飛舞,這一刻雖美芳華,卻又讓人嘖嘖稱奇。
少女聽到父親的聲音,也不敢不從,領(lǐng)著少年進(jìn)了大堂。
少年左右顧之,認(rèn)真下來的他,觀察著周圍的布置,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同時驚奇地發(fā)現(xiàn)這些記憶根深蒂固般扎根在心底,就算現(xiàn)在閉著眼睛在屋子四處快步游走,也不會摔跟頭。
卻沒有任何疑惑,或許自己認(rèn)真下來記憶力就是這么強(qiáng)悍吧。
大堂正中央,落座著一位肅穆的中年人,見者,令人肅然起敬。
走近了,少年也有些正襟,這中年人看起來與羊慈有三分相像,就算氣勢已經(jīng)收斂到極致,還是能感受到淡淡的威壓,沒有針對任何人。
旁邊還有一個衣著打扮得光鮮亮麗的中年婦女,盤扎著如臥龍息鳳般的秀發(fā),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看起來充滿大家風(fēng)范。
“羊慈,這位年輕人是?”中年人問了出來。
青羊慈支支吾吾的,吐露出幾個字:“我不知道!”
見少女這副模樣,少年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我從哪來,要去哪,失去了一切記憶,送香子回來后,孔先生收留了我,叫我暫且先住下,可是那個屋子太亂了,我就想能不能看看羊慈姑娘的房間是怎么個裝飾法,好借鑒一下,不然完全不知道怎么做了,還請答應(yīng)我!”
少年正視著中年人,一下子將先前準(zhǔn)備好的措辭全交代了,這下也就只剩隨機(jī)應(yīng)變了,若是這點(diǎn)小事都不答應(yīng),那自己也好轉(zhuǎn)身就走,反正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中年人聽完,一下笑了,卻也不生氣,反而望向青羊慈問道:“羊慈,你答應(yīng)嗎?”
青羊慈抬頭,父親的面容看不出一絲怒意,況且夫子曾經(jīng)教過,女孩的房間是不能隨便讓外人進(jìn)來的,特別是男人,不然就要以身相許,以守貞潔,若不然遇到其他男人,他也就不會要你,反正這類似的規(guī)矩挺多。
不過現(xiàn)在父親這么問,到底是什么意思,自己該讓還是不讓?
若是自己親口答應(yīng),也就間接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少女又將目光望向母親,發(fā)現(xiàn)她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少女靦腆,左右為難。
少年這時察覺有些不對,眉頭一皺,青羊慈仿佛很為難,正打算告辭,就在這時,樓上慢慢走下一位老人,扶著木梯的圍桿,少年一眼就注意到了,這老人正是先前那十多個人中其中一個,據(jù)少女呼喚,他自稱青帝!
老人皮膚看起來似乎比羊慈父親更加年輕二十歲,但已白頭,腰板挺直,青羊慈看見爺爺走了出來,馬上迎了過去,扶著青帝的手。
“峰兒,有你這么待客的嗎?為什么不讓少年落座?”說完后,手一招,一把看起來比青峰還要上乘的青龍座椅從大堂后方飛出,少女眼睛睜大,捂住嘴巴,望著青帝,發(fā)現(xiàn)他眼神看不清具體好壞,只勉強(qiáng)看出一分嚴(yán)肅。
這椅子,是青帝平時坐的,也是件天地至寶,能擋住三次大能全力攻擊,沒想到此時竟然給這位少年坐!
自己的爺爺為何這么看重他?
而少年看見飛到自己身后的椅子,兩邊的把手被雕刻出兩條栩栩如生的青龍,蜿蜒曲折,活靈活現(xiàn),令人望而生畏。
少年也不眼拙,一眼就看出這把椅子似乎比青峰的還要好,不過卻不裝,既然人家都要自己坐,那自己便坐!
少年坐上去,仿佛被什么東西所包裹,說不出的舒服,就要忍不住仰天長嘯,卻不敢表露出來。
青峰似乎一早就知道有這么一出,馬上笑道:“父親,你可知剛才這少年說了什么?”
青帝滿意地看著少年,邊撫須邊笑,轉(zhuǎn)頭一說:“不管他問了什么,你都沒有盡到地主之誼,下次注意點(diǎn),還有,他問了什么?”
青峰切齒道:“他說要去看看羊慈的閨房,好借鑒著打掃自己的房間!”
青帝摸了摸下巴,說道:“他的目的是打掃自己的房間,這不就對了?”
無人可見,他口中呼出一口玄黃古氣,飛向少年的草房,進(jìn)去瞬間,翻天覆地的改變著里面的情景。
而屋后束縛住天狗的幾個孩童,此時竟然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上沒有傷痕,只是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