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面帶微笑注視著少年,白衣,黑發(fā),身高七尺有余,面如冠玉,風(fēng)度翩翩,目若朗星,峨冠博帶,美髯白皙,肌膚如玉。
他敢說此生未遇如此俊秀之人,這少年能排得上第一,游跡大千世界千萬載,遇人無數(shù),眼前這少年,感覺渾身充滿大氣運,將來一定會掀起一番風(fēng)浪。
雖說如今淪為凡夫,老者卻知道了一些本就知道卻又忘記的事情,奈何天機(jī)不可泄露,若破壞其中陰陽,規(guī)則將亂,故此話被永久封印在心底。
老者隱藏得很好,無人可察覺。
“護(hù)氏之妻,吾等先告辭了,勿送!”
老者轉(zhuǎn)身對陳念粥如此說道,便叫青羊慈在前方引路。
陳念粥雖然對其他人忽冷忽熱,愛答不理,對夫子卻不敢怠慢,在后面行了一個婦人之禮,嘴里說道:“夫子慢走。”
做完這一切,陳念粥看著空空蕩蕩的屋子,一下癱坐在椅子上,沉默了良久,目光望向廚房,起身將飯菜熱了一遍,端到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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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先前圍觀的村民已經(jīng)散走,恐怕也是夫子的安排,先前出門那十多個老者,按照夫子所言指點,遣散了眾人,自現(xiàn)在開始,就當(dāng)無事發(fā)生,做出正常的反應(yīng)即可。
老者感應(yīng)也不如先前那般敏銳,直到走了數(shù)百米,來到流水橋上,才停下腳步。
望著天上飛舞君字劍,陷入了沉思,后方的少年也停下腳步,問道:“孔先生,怎么了?”
老者回過頭說道:“老眼昏花的我,怎么感覺天上有什么東西?少年,你知道嗎?”老者似笑非笑,看起來很溫和,心思也無人知,老者明明已經(jīng)看到了飛劍,卻說沒看到。
少年等老者問完后五秒,見老者沒有問題了,才開口:“天上飛舞的是一柄劍,從我醒來就一直跟隨著我,因為上面刻有一個君字,我又學(xué)識都記不得了,叫不出什么好名字,故而喚它君字劍!”
說完,老者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點了點頭,然后叫羊慈繼續(xù)引路。
因為先前發(fā)現(xiàn)二人停下來,她也跟著停下來,聽到心意人所言,心中更增幾分疑惑,這般神劍竟然是他的,先前不知道她還以為是村里哪位爺爺祭出的有靈寶物,沉悶百年出來撒歡呢,卻沒想到是他的,少年身為一介凡人,又為何有神劍跟隨?
少女愣了兩秒,便轉(zhuǎn)身引路,生活在這的人大多心思純凈,少女也不管那么多,不再去猜疑,自己喜歡就好,管他是誰,想到這,她心里就甜甜的。
此時天空已經(jīng)沒有那般火熱。
少年望向天邊,有一紅色大鳥從巨山之巔飛過,身后彩羽飄舞,給那火燒云裝了一個美飾,不,更像火燒云給那鳥裝飾,因為距離太遠(yuǎn),恐怕有數(shù)千里地,少年看不清具體模樣。
青羊羽似乎知曉這鳥,被青羊慈提在手里,還在手舞足蹈地亂動著,嘴里哇哇喊到:“是鳳凰,鳳凰鳥又從那里過了,姐姐,你看到了嗎?”
青羊慈一把拍在他頭上,吼道:“你給我安靜點!”
先前爬墻三月孩童已經(jīng)登到墻頂,短小四肢看起來十分融化人心,呈大字形站在上面,盯著那鳳凰,嘴里咿咿呀呀的。
還有一些能騰空或者會輕功的十四五歲少年,飛于空中或站于竹葉之上,皆無一例外望向天邊緩緩飛過的鳳凰。
這一行人繼續(xù)走,少年聽到他們議論。
“怪哉,自昨日日落將至?xí)r分,那鳳凰就突現(xiàn),毫無征兆?!?br/> “是啊,以前從未出現(xiàn)這般良景,奇景。”
“以后會不會每天都能看見鳳凰了,雖然我們不能出去,卻也能看見天邊美景,不用再求哥哥們講故事了!”
“鳳凰只是方寸,等你成年了,出去闖那七七四十九域,有趣的事情可比這多!”
夫子一直觀察著少年,發(fā)現(xiàn)他對這些孩子的議論毫不關(guān)心,毫無疑惑,毫無向往,或毫無好奇,心里疑惑,少年怎么像白紙一樣,上面沒有落一寸點墨。
心里又嘆,這或許就是人生最好的狀態(tài)吧,他曾經(jīng)也出現(xiàn)過這種狀態(tài),后來經(jīng)歷了千百年世俗波折才知識涵天,到如今這般無欲無求,就像是一個輪回,又回到原點。
經(jīng)過女人叫聲那處,少年又認(rèn)真地問:“孔先生,這里面有女人痛苦地尖叫,我們不去看望嗎?”說完,門前等候那男人回過頭有些詫異地看著少年,心里有些怒意,卻奈于夫子在前,不敢有所言。
老者無奈地?fù)u搖頭,叫他別問,少年疑惑,也不再問,心里也有些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