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邀月不由分說地給了憐星一巴掌,語含恨意地道,“我等了那么久,忍了那么久,最終什么都沒了!早知道……早知道當(dāng)初我就不該聽你的,在十八年前就應(yīng)該把這兩個賤種給殺了!”
憐星跌坐在地上,眼神直直地望著那口棺材,苦澀地低語道:“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做什么?!?br/>
“你剛才的話是什么意思,十八年前,你殺了我義弟一家后,到底還做了什么!”燕南天將這兩人的話一字不漏地聽在耳里,想到她話中深意只覺肝膽俱裂。
邀月沒有理他,只瞧著握住匕首一臉驚愕的小魚兒,詭異地笑了:“你一點(diǎn)都不像你爹,他比你更像?!?br/>
小魚兒手一顫,匕首鐺地一聲掉在地上。他死死盯著棺材里的花無缺,忽然發(fā)現(xiàn)他和自己還真有幾分相似之處。
“連情種這一點(diǎn)……都像?!毖驴戳搜酃撞睦镏了蓝急г谝黄鸬膬扇?似乎想起了曾經(jīng)的那對男女。
“我和花無缺……是兄弟?!”小魚兒艱難地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一瞬間,所有的事都在他腦海中串了起來。
為什么身為移花宮宮主的邀月要到惡人谷告訴他身世,為什么她們一定要花無缺殺了自己,為什么他總覺得花無缺雖然討厭,可又莫名親切……
正愣神,邀月猛地出手直插他心臟。那細(xì)長的指甲剛戳進(jìn)皮肉,就再也無法向前。燕南天劍眉緊皺,目露怒意,一雙手掌如鐵鑄成,狠狠扣在邀月的手腕上。
與之相反,邀月的手很柔,柔得仿佛沒有骨頭,如流水般從燕南天的手掌中溜了出去。那手并沒有再攻擊小魚兒,反而奇異地拐了個彎,朝著棺材中的人拍去。
小魚兒和燕南天都沒想到花無缺死了她都還不放過他的尸體,兩人出手相護(hù)已是不及。燕南天心中大急,拼盡全力一掌拍向邀月。
千鈞一發(fā)之際,原本坐在地上的憐星突然沖到棺材前,替里頭的兩人接下了這一掌。邀月盛怒道:“憐星,你也要背叛我……啊!”
燕南天全力一掌下來,就算邀月武功高強(qiáng),也覺五臟劇烈,哇的吐出一口血來。短短瞬息間,移花宮兩位宮主都身受重傷。燕南天見她二人如此,再想到方才憐星出手護(hù)住花無缺的舉動,到底是沒有立刻要了他們性命。只是那臉上的顏色,依舊不甚好看。
“姐姐……”憐星見邀月捂著胸口倒在地上,強(qiáng)撐著一口氣爬了過去。她心疼地伸手去擦她唇邊的血,卻被邀月打開了。
邀月冷冷瞧著她,道:“以后,你也不必回移花宮了?!闭f完,她幾乎是用盡全身的功力,從窗戶飛了出去。
憐星回頭看了一眼棺材,猶豫片刻,還是追著邀月去了。燕南天本可以將她們兩人留下的,可是直到兩人沒了蹤影都不曾動手。
小魚兒奇怪地道:“燕伯伯,為什么放那兩人離開?”
“我答應(yīng)了一個人,不能在此殺她們?!毖嗄咸靽@了口氣道。他本以為小魚兒會憤怒不解,沒想到,對方竟然很平靜就接受了這個回答。這一下,就換燕南天奇怪了。
“你不氣我不肯替你父母報仇?”燕南天問道。
小魚兒道:“燕伯伯你當(dāng)初為了我,在惡人谷受了那么多罪,我感謝您還來不及,又怎會怨您。更何況,我父母的仇本就該我自己報,燕伯伯你已經(jīng)為我們做了很多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