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了,著火了!”兩名士兵的手剛放在被子上,就聽外面一陣喧嘩。兆副將面色一變,大步?jīng)_出帳外。那兩名士兵見狀,猶豫片刻,也快步跟了出去。秦文士神色不變,袖中的利器卻是收了起來。
此時(shí)的蒙古軍營已是亂成一片,主將被劫,糧草被燒,幾個(gè)副手既要派人出去尋那賊人,又要組織人滅火保住糧草,皆是自顧不暇。
若要成事,今日最佳。秦文士握緊拳頭,激動又忐忑地等待著。忽然,頭頂?shù)拇髱ぽp微向內(nèi)凹陷兩下,秦文士霍然抬頭,皺眉緊盯住上方。
是他嗎?
不對,他輕功雖不錯(cuò),卻絕做不到如此靈巧。況且那人知道這帳子的另一個(gè)入口,絕不會跑到上頭去。
秦文士眼神一沉,袖中的利器已在手中。來人鬼鬼祟祟,定不是蒙古軍營中人,或許……
火光沖天,照得整個(gè)軍營亮如白晝。蒙古的士兵們抬水的,搶救米糧的,戒備的來來往往好不熱鬧。一片慌亂中,誰也沒有注意到其中一頂帳子頂部,有些許凸起。
而很快,這凸起就消失不見了,仿佛只是被煙塵熏出的錯(cuò)覺。
“不想死就別動?!甭牭絹砣说穆曇羧绱四贻p,秦文士還是很吃驚的??伤嫔险嫒缫晃晃娜鯐銕е右猓÷暻箴埖?,“這位好漢,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呀!”
“閉嘴,我問一句你答一句,多的不準(zhǔn)開口?!币娝绱素澤滤溃瑏砣藢⑹掷锏膭τ滞弊铀土藘煞?,冷冷地威脅道。秦文士果然立刻閉嘴,似乎是怕極了這個(gè)身后的年輕人。
“今夜蒙古軍營里可有什么大事發(fā)生?”
“這……這好像是他們糧草被燒了?!?br/>
“別給我?;ㄕ校覇柕氖羌Z草被燒之前。”年輕人似乎看出了他在試探自己,語氣中的冷意更甚。
秦文士做出個(gè)恍然的表情,道:“在這之前,蒙古的主將蒙托被人擄走了。那人……是個(gè)女子?!?br/>
說完這話,秦文士格外注意這人的反應(yīng)。果然,一聽是女子,那青年忙道:“那女子什么模樣?她去了哪兒?”
聽到這,秦文士心中頓時(shí)生出一種古怪之感。這年輕人如此緊張那丫頭,讓他不由得想起了一個(gè)人。
還不待他證實(shí)心中所想,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閃身進(jìn)了帳子。見秦文士被人挾持,那道身影一頓,二話不說便向那人拍去。
此時(shí)外面雖然喧鬧得很,可若這兩人動起手來,又怎會不驚動他人。秦文士見狀,忙低聲喝道:“別動手,他是楊過?!?br/>
年輕人不想被他叫破身份,手下動作一頓,險(xiǎn)些叫那黑影的匕首劃破胳膊。好在對方在秦文士叫破他身份時(shí)也收了手,正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他。
帳內(nèi)燈光昏暗,楊過凝神瞧去,有些不確定地開口道:“你是阿九?”
說完,他收回手里的劍,目光復(fù)雜地看著自己挾持的這個(gè)中年文士,道:“秦?zé)o生?!?br/>
這一次卻不在是疑問,而是肯定。他們雖然近十年未見,可這人實(shí)在在他年少時(shí)留下太深的印象,以至于一見著他的臉,那偽裝下的面容清晰的和數(shù)年前的那人重合了起來。
“你怎么會在蒙古軍營?”楊過皺眉,他清晰記得這人對蒙古韃子恨之入骨,絕不可能投敵,如今他出現(xiàn)在此,恐怕是有什么蹊蹺。
秦?zé)o生并未急著回答,而是先看向阿九,見對方點(diǎn)頭肯定,他這才松了口氣,拉著楊過的手臂道:“此處不是敘舊的地方,你阿姐昨日劫了蒙古的主將蒙托,此時(shí)定已不在軍營之中,你若是要尋她,先和我離開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