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財主,原名王道東,是靠飼養(yǎng)家禽起家,后來從大馬城和周邊州郡低價收購家禽家畜往北方販賣,積攢了大量財富。
當王道東看到曹雙送來的一幅裱好的大字后,心頭都要滴出血來。
“仗義疏財”,落款是程圓。
先不說這幾個字值多少錢,關鍵是這毛筆字寫得也太難看了,估摸他家的老母雞爪子上蘸點墨汁到紙上瞎劃拉,也比這字好看。
“就這四個字值一千兩白銀?程圓這昏君是不是窮瘋了?當初就是他把整個寧國葬送了,現(xiàn)在又跑到大馬城來禍害我們,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王道東咬著后槽牙罵道。
曹雙就知道王道東會是這種反應,因為先前他給另外幾個財主送字的時候,基本也是這種情景??磥沓虉A這所謂的寧侯,應該是全天下最不受待見的君侯了。
曹雙心里幸災樂禍,但是表面上卻不能顯露出來。
“這是寧侯大人的意思,在下只不過是轉達而已,如果王員外有什么異議,過后可以到君侯府去提,曹某告辭了。”
曹雙從王財主家里出來,忍不住掩口而笑。
程圓啊程圓,我看這些財主們都一塊兒找上門去的時候,你怎么應付?
程圓的命令不僅在商賈階層造成了一場大震動,就連在整個大馬城的平民圈子中也掀開了鍋。
大馬城一大堆要飯的饑民本身就懶得出奇,但凡能勤快一點就不至于要飯。而那些有些收入的平民要每家出一名勞力,不出人還要罰款20兩銀子,這簡直是欺人太甚。
一時間,對“大昏君”的咒罵之聲在大馬城不絕于耳,君侯府門口還時常有一些膽大的人聚集起來,整日聲討不斷。
清晨。
小鄧子上氣不接下氣地從外面跑進來,“侯爺、侯爺,那些大財主們一個不落的都找上門來了,怎么辦?。俊?br/>
程圓正在慢條斯理地品嘗早餐,看到小鄧子的模樣后笑了。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用在這個場景上一點不假。
“找上門來好啊,丑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背虉A擦了一下嘴,結束了早餐,笑瞇瞇地對小鄧子說:“小鄧子,我還想跟你打個賭呢。”
小鄧子滿臉迷茫,“侯爺,打什么賭?”
“我不用任何威逼手段,還有辦法讓他們乖乖地搶著多交錢,你信么?”
小鄧子一臉愕然。
花廳,大馬城十八位收到程圓題字的商賈巨富都被請進屋中待茶。
落座后,眾人交頭接耳地議論著程圓這霸道無理的舉措。
小鄧子站在一旁,心道:這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昔日侯爺做天子的時候,隨便丟出一幅字畫,愿花費萬金索求的都大有人在?,F(xiàn)在落難了,白菜價一樣的千兩白銀一幅字,這些人還推三阻四滿腹牢騷,這就是世態(tài)炎涼啊!
就在這時,外廳有仆人通報,“寧侯駕到!”
十八位大財主再怎么心有不滿,面子上也得過得去,畢竟大馬城就這么一位君侯。
花廳門打開,程圓穿了一件銀色薄料長袍,雍容華貴地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盡管如今已然退位,但畢竟程圓曾經(jīng)是大寧國的一國至尊,威嚴猶存。
“見過寧侯!”眾人偷瞄了兩眼,一起行禮問候道。
程圓一路踱來,坐到主位,不咸不淡地跟眾人寒暄一番,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