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王太過高大,甚至比宮司嶼還要高。
紀由乃僅到他的胸口。
被如此毫無預兆的用力擁入他懷中,緊緊鎖住。
悶在他的胸口,幾乎不能呼吸。
渾身的肋骨,似要被勒斷。
震驚的睜大美眸,紀由乃嘗試推阻,他卻紋絲不動,不愿松手。
“去哪了,為什么失蹤這么久?!?br/>
彌漫龍涎香的書房,也無法掩蓋住蔣子文身上濃烈的酒氣,渾厚蒼茫的沉音如悠遠的暮鼓晨鐘,擊『蕩』在紀由乃的胸腔,輕顫一震。
“我……我出海了,遇到風暴,沒有信號,后來流落到了一個荒島,多虧淺姐……哦不,十殿閻王出手相救,才能回來?!?br/>
紀由乃悶在蔣王的胸膛,斷斷續(xù)續(xù)費力道。
輕輕抬手,揪住蔣子文腰際的玉帶,扯了扯。
“蔣王大人,我們這樣,不合規(guī)矩,還有……我快悶的喘不過氣了?!?br/>
可蔣子文,卻依舊無動于衷,紋絲不動,牢牢禁錮著她在懷中。
冷呵殘酷質問:“本王若想抱你,誰敢多嘴!你不愿意?”
紀由乃深吸一口氣,閉眸,心想,死就死吧。
“是,不愿意?!泵摽诙?,“還請蔣王大人放開我,如果您以權力鎮(zhèn)壓我,『逼』迫我,那我只有服從,可是,我不愿意,打心眼里不愿意?!?br/>
紀由乃一連說了三次“不愿意”。
她幾乎可以感覺到,蔣子文身形一頓,擁著她的雙臂,從有力收緊,漸漸松開,緩緩無力的落下,透著無盡的失落和強壓下的暴怒。
“為什么不愿意……”
蔣子文居高臨下,面無表情的俯視紀由乃,眸光幽遠寂寥,冰冷至極。
“因為……”她有愛的人,她不想這樣,“因為這樣不好?!?br/>
紀由乃不敢直視蔣子文,斂眸,垂首,莫名心虛。
殘酷冷傲的勾唇一笑,譏諷無情的凝了紀由乃一眼,忍下心底深處的揪痛和暴戾狂怒,蔣子文倏然轉身,下一秒,身影一閃,已翩然入座,狂傲霸氣的坐在書案后的黑金圈椅中,雙腿擱在桌案上,一時間,沉默無聲。
紀由乃懷抱著回魂玉,發(fā)覺書房里安靜的詭異而可怕。
覺得脖子有點酸,隨即抬眸,倏然對上了蔣子文盯著她,蹙眉深思,幽暗晦深的森然冰眸。
下意識躲避視線。
環(huán)顧四周,她看到書房很『亂』,隨處可見的酒壇,還有人像畫。
幾十幅,形態(tài)各異的人像畫,畫工絕妙,栩栩如生,都是同一個人——靈詭。
蔣王黑金玄袍裹身,氣勢凜然,不羈的墨發(fā)高高束起,以金簪固定。
震懾人心又恍若能讓天地失『色』的尊貴容顏,絕世而布滿黑暗煞氣,如地獄深淵般宛若至極死亡的瞳孔,冷酷無情而狂傲兇狠。
眼神沒有溫度的盯著紀由乃,冷不丁開口,森寒問:“你懷里抱著的是什么?!?br/>
聽到蔣子文終于出聲,紀由乃緊繃的心情,稍稍放松。
回魂玉是用一塊絨布包裹著的。
紀由乃躡手躡腳的走到書案前,將回魂玉上的絨布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