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子文冰冷的渾厚嗓音,恍若胸腔共鳴,震懾著紀(jì)由乃大腦的每一根神經(jīng)。
緊張的額頭浮出冷汗。
此時此刻的蔣王,太過狂冷可怕,甚至眉宇間凝著沖天的恐怖殘酷氣息。
他在生氣,卻在壓抑,拼命的克制自己內(nèi)心的殘暴怒氣。
譏諷無情的注視紀(jì)由乃,狂傲霸氣的坐在書案后的圈椅中,收回擱在桌案上的,珍視的輕撫手中回魂玉,他在等,他在等紀(jì)由乃的回答。
他要的不是欺瞞,不是躲閃,而是紀(jì)由乃老老實實的回答。
紀(jì)由乃心弦震顫,粉拳暗自緊握。
蔣王可怕的氣場,幾乎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
她不明白,蔣子文是什么時候知道宮司嶼的存在的。
曾經(jīng),不管是范大人還是謝大人,都讓她隱瞞此事,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尤其是蔣王,她照做了。
可是,紙終究包不住火。
既然蔣王已經(jīng)知道,她也不可能再隱瞞下去。
更何況,紀(jì)由乃自始至終,都不覺得她和宮司嶼是見不得人的關(guān)系。
抬頭挺胸,不心虛、不畏懼的說出一切又有什么?
“我愛他,他愛我,我們在一起,在沒有進(jìn)入冥界前,就已經(jīng)在一起,蔣王大人,有什么不對嗎?這樣不可以嗎?”
蔣子文凝著紀(jì)由乃理直氣壯的模樣,勾起一抹譏笑。
可是,心卻在這一刻,疼的宛若被人捅了一刀,在淌血。
他了解紀(jì)由乃的『性』子,越是阻止她,她越是會抵抗到底。
所以,這一次,蔣子文選擇克制住自己心底的狂怒。
“本王并沒有說過不可以?!?br/>
幽幽冷冷,瞳孔無溫度,像被抽光了全身的力氣。
紀(jì)由乃訝異,她以為,因為她和靈詭長得一模一樣,蔣子文聽到她說的話,會暴怒,會恨不得掐死她,然后阻止她再回人界,把她囚禁起來。
可是……
蔣王的反應(yīng),出乎她的意料。
也更讓她覺得琢磨不透,高深莫測。
“是,做陰陽官候選人,沒說不可以喜歡上任何人,不是嗎?沒說不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不是嗎?我這么做,沒有錯,只是我不知道為什么,蔣王大人會用質(zhì)問的口氣來問我,就好像,我背叛了你……”
是的,此刻的蔣子文,給她的感覺,就好像她本該是他的人,她不能屬于其他任何人。
“你很愛他,是嗎?!逼D澀的問出。
“是?!?br/>
“有多愛……”蔣子文眼睫輕顫,斂眸,啞然。
“情至深處無法自拔,如果他死了,我會陪他一起死,如果我死了,我會祝福他一生平安。我不知道中元節(jié)之后,我還能不能活著,所以還請蔣王大人成全我,已七月初了,距離中元節(jié)最終考核,還剩最后一月有余,我……”紀(jì)由乃欲言又止,跪在了蔣子文的面前,“只想好好陪著他……”
“如果中元節(jié),本王讓你成為冥界獨一無二的陰陽官,賜你無上權(quán)力,賜你永生,讓你可以肆意來回人界冥界,你還要……繼續(xù)和他在一起,是嗎?!毙目诘耐锤校盟朴謴娏伊艘环?,狂暴的怒意,也壓制不住了一分。
“是,我會和他結(jié)婚,會和他有自己的孩子,會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