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光會有好事近,當薛牧壓抑已久的情緒在祝辰瑤身上傾瀉一空時,密室里的薛清秋慢慢睜開了眼睛。
眼里的湛然神光一閃即收,薛清秋長長吁了口氣。內傷復原可沒有薛牧那種外傷簡單,閉關這么久,并未大好,但基本杜絕了留下后遺癥的可能,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更有幸的是,由于多年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挫敗,此番破而后立,傷雖沒好徹底,卻居然在境界上有了一絲細微的提升。
別小看這一絲提升,這再度讓她和藺無涯在同一個水平線上,戰(zhàn)力且不論,關鍵是能否合道,也許就在這一線之差。
薛清秋緩緩收功,心思從空明澄凈里超脫出來,第一反應就是想知道薛牧現在在干什么。
她微微搖頭笑了笑,知道自己這個反應真的是完了,情劫已定,別再想自欺欺人什么姐弟。
神功運轉,天視地聽,很快感應到了薛牧房中的狀況。卻見薛牧酣暢淋漓地一套連擊,繼而一聲低吼,伏在雪白的身軀上,兩具軀體纏繞,擁抱著喘息。
依稀還能聽見這樣的聲音:“公子……辰瑤美死了……”
薛清秋神色變得非常古怪,一種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情緒在心底油然而起,又羞又惱又酸又澀的。
她知道這種情緒叫吃醋。(注:吃醋典故來自房玄齡,這世界沒有,大家別認真,不然很多用詞不知道怎么用啦。)
曾經圍觀他和千千那事,心中毫無波動,還能點評他的戰(zhàn)斗力。后來把夢嵐送他,也完全沒當回事兒??扇缃襁@是怎么了……
是因為自己在療傷,他卻在風流,讓人特別不爽嗎?
可她還是生生忍住了跑過去打擾的想法,平心靜氣地盤膝坐等那邊完事。
薛牧的事后溫柔也沒持續(xù)多久,畢竟祝辰瑤是找借口溜出來的,馬上要跟莫雪心回谷了。相擁喘息片刻,祝辰瑤終于低聲道:“辰瑤要走了?!?br/>
薛牧“嗯”了一聲。
祝辰瑤從他身邊坐起,慢慢穿著衣服,不知怎的竟涌起一股離別愁緒,眼睛都有點發(fā)紅,低聲道:“公子莫要忘記辰瑤?!?br/>
或許是怕薛牧會說一些絕情話語,例如“各取所需”這樣的話,她不想聽也不敢聽。說完也不等薛牧回答,直接穿窗入林,轉瞬不見。
那邊薛清秋冷哼一聲,石門洞開,飄然而出。
薛牧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休息,停留在片刻的賢者時間里,腦子里還轉著祝辰瑤離去時略帶傷感留戀的面容,還沒等品出個滋味,眼前一花,薛清秋面無表情地出現在面前。
薛牧大喜過望,一躍而起,直接擁了過去:“你終于出關了!”
赤條條的身體擁抱過來,薛清秋本來就一肚子不爽,這會兒是真想一腳把他踢飛??煽匆娝乜诘膫?,她抿了抿嘴,終究沒動手,任他緊緊地抱著。
“出關了,真好……”薛牧用盡力氣摟著她,喃喃說著:“我真擔心出事,沒事就好……”
薛清秋有些僵硬地站在那里,能夠感受到他毫無虛假的狂喜情緒,心中也柔軟下去,轉念又覺得他和別人瞎搞也是自己長期以來默許甚至推動的結果,罵他也沒意思。靜立片刻,終于微微一嘆:“好了,去穿衣服,赤條條的像什么話?!?br/>
“呃……”薛牧這才反應過來身處什么情況,尷尬地穿起衣服,賠笑道:“那個……”
話沒出口就被薛清秋打斷了:“你有男女之欲不過尋常,我也不說你,別反過來被狐貍精迷得昏頭轉向就好?!?br/>
“不會不會……”薛牧越發(fā)尷尬:“原本我也有傷在身,并不合適這時候瞎來,此舉是有些思量的,一會跟你說?!?br/>
薛清秋的目光落在床上,看見一朵鮮艷的血梅。她壓著心中醋意,撇著嘴問:“我閉關多久了?”
“前天夜里閉的關,過了一天半?!?br/>
一天半就偷吃了……薛清秋氣不打一處來,冷冷道:“閉關之前你罵我,如今我也有事罵你。”
“呃?”
“你太弱了!要是有點兒修行,也不至于一點力都使不上!從今天開始,你給本座老老實實練功!每天不練足三個時辰不許吃飯!”
這一定是吃醋的體罰吧?薛牧努力做出一個萌萌噠的眼神,薛清秋面無表情,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