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姬無憂答應(yīng),夏侯荻就先阻止了:“不行!”
她已經(jīng)非常了解薛牧了,雖然大家都不知道姬八能有什么深意,但看薛牧那賤賤的表情就知道沒好事,直接幫兄長拒絕了。
薛牧斜睨著她,心道你們喊老子鳳凰男,老子還你們個姬八怎么了?
夏侯荻沒好氣道:“別耍心眼,知道你不是好東西!說正經(jīng)的,你是來給姬無用療毒?”
薛牧聽著有點樂,姬無用怎么說也是你大哥,你就這樣直挺挺地稱呼,喊八哥就懂得喊祁王了?這親疏之別實在太明顯,聯(lián)系到剛才他們是有說有笑走出來的模樣,薛牧忍不住笑道:“你倆……這是來探望雍王,還是來看他笑話?”
姬無憂有些尷尬,沒回答,夏侯荻冷哼道:“就是來看他笑話怎么了?薛牧,我可不記得你是個以德報怨的圣人,不要告訴我你真會給他療毒?”
周圍還有雍王府下人候著呢,夏侯荻這話就這樣公然放了出來,也是囂張得不行。薛牧對這瘋女人也實在很是無語,不想被她帶溝里去,便道:“我療不療毒關(guān)你什么事,一邊玩去……學(xué)學(xué)人家祁王,安靜穩(wěn)重。”
姬無憂此時才有了說話機會,笑道:“夏侯自幼勇烈決然,不讓須眉。倒是無憂成日里舞文弄墨不堪大用。”
“舞文弄墨好啊,薛某也是舞文弄墨之人嘛?!毖δ承Φ溃骸按颂幉皇钦f話的地方,改日再和祁王好好聊聊?!?br/>
姬無憂抱拳道:“固所愿也?!?br/>
辭別這兄妹倆,薛牧繼續(xù)往里走,心中暗自思量。
舞文弄墨好?不,舞文弄墨不好。這個世界不重文,自然也就不存在“文人風(fēng)骨”這種東西,舞文弄墨的人往往意味著心思彎彎繞比鐵血江湖人多,換句話說,陰險得多。這面上表現(xiàn)出來的“粉絲”表象,或者文雅親和禮賢下士的風(fēng)范,都未必是真實的他。
薛牧從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皇室,皇子公主養(yǎng)出一副赤子之心的幾率實在是太小了。夏侯荻風(fēng)采卓然,或許是因為私生的關(guān)系,自幼可能過得貧苦,故能與眾不同。
夏侯荻跟這個八哥的關(guān)系好像特別親,姬無用栽了,有夏侯荻這等重臣支持,這貨上位的機會有點大……或許這便是他刻意交好自己的原因?
一邊思量,一路到了姬無用的寢宮。
不得不提,從王府到這個寢宮的規(guī)格和陳設(shè)來看,姬無用的日子過得也不富裕。王府占地并不大,雖然也是雕梁畫棟,但沒有什么金碧輝煌的氣息,寢宮也是如此,不算大,陳設(shè)相對他的身份來說甚至算得上樸實。
這就凸顯了姬無用的虛偽,做著一副簡樸的模樣以邀人心。背后掌控多家青樓的人,說自己很清廉簡樸,真是傻子才信哦。
四周站了幾個太監(jiān)侍女,侍女容貌也一般。大概這就是姬無用輕易和合歡宗打成一片的原因?好色,又邀名,那除了嫖也沒啥辦法了……畢竟此世嫖娼合法。
有位麻衣老者坐在床邊正在號脈,眉頭緊皺。為薛牧引路的王府管事小心翼翼地道:“陳太醫(yī),薛爵爺來了?!?br/>
陳太醫(yī)轉(zhuǎn)頭看了薛牧一眼,眼里頗有些好奇之色:“據(jù)說雍王的毒……”
薛牧立刻打斷:“閑雜人等退下。”
那管事露出為難之色,陳太醫(yī)擺擺手:“退下吧?!?br/>
仿佛他的話語很是權(quán)威,管事松了口氣,招呼著四周的太監(jiān)侍女離開了。陳太醫(yī)對著薛牧拱拱手:“藥王谷陳乾楨見過薛總管。”
薛牧還是涌起了一陣違和感,這太醫(yī)和爵爺?shù)膶υ?,忽然畫風(fēng)就變成了江湖味兒。
如今他看過各類卷宗已經(jīng)挺多了,這老者的身份他也明白——藥王谷之主,天下醫(yī)圣,別無分號。這是一位雖然實力不高但正魔兩道都沒人愿意得罪的大神,地位崇高無比,怪不得他說話對于王府管事都如此權(quán)威,讓人退下就退下。
論爵,他是公爵來著,薛牧才要向他行禮才對……恐怕這也是薛牧所知的最?!疤t(yī)”,當(dāng)面懟皇帝都無所謂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