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一一時失察,竟然上了這種惡當,簡直低級到無法形容。隨即雙眼一花,身體一歪差點摔倒,但仍強行撐住意識揮掌將那小蛇拍成了數(shù)段。
這時鼠爺搶步過來將他扶住,關切地問:“小子,怎么樣?這是什么蛇,能扛住么?”
勉強歪頭看去,苦笑搖頭。就見那蛇肉段顏色黑黃相間,蛇頭呈三角狀,透著惡毒。
鼠爺以為不行了,竟然顫聲說:“小子,你別嚇我,這要是掛了,豈不得腸子都要悔青?。 ?br/>
勉強擠出一絲苦笑:“鼠爺放……放心,這是……是金環(huán)。我體質(zhì)特殊,應該無礙。只……只不過暫時運不得氣,恐怕不能與人爭斗了。”
聽這話鼠爺明白。這是住店,又是天字一號,每天必定會有人來問候,有人設置陷阱,必然是洞悉了兩人行蹤,陷阱擺在這里只是先手,陷阱之外必定還有后手。
偷眼去看那錮爐匠,發(fā)現(xiàn)他面目和雙手都是烏黑,顯然是被毒殺所致。再看右手手腕處,赫然顯露出兩個牙洞,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烏紫色,看著怕人。
一摸尸體,鼠爺嘆口氣,“哎,恐怕死了不算久。”
聽這話,胡孝一表情痛苦,好像比自己中毒還要難過。忽然想到什么,就說:“鼠……鼠爺,翻找那玉佩!”
經(jīng)提醒,鼠爺明白過來。畢竟這是此行主要目的,雖然工匠生死無法挽回,起碼把東西找到,不要再出麻煩才好。
可鼠爺翻遍上下,甚至連床上、屋中柜子和尸身上都找了,竟然還沒找到。眼珠一轉(zhuǎn),準知大事不妙,伸手攙起胡孝一就往外走,嘴里還不停念叨著:“完了、完了,這下攤上大事了!”
剛說到這兒,就見外面忽然燈火通明,還有無數(shù)腳步聲響起,隨后就聽有人大喊:“胡孝一你這惡賊,乖乖出來束手就擒,我們還能留你全尸。如果不然,我們就會將這整個洪福樓付之一炬,讓你插翅難逃!”
聽這話兩人心里同時咯噔一聲,胡孝一連連搖頭:“高!設計如此周密,咱們活該中套。”看了看身旁鼠爺,“您……您老不如將我送出,小……小子不能連累,”
話未說完,鼠爺不管不顧將胡孝一往背上一背,二話不說就往樓下跑去。說來奇怪,他不將胡孝一獻出,更不是奪門而出、跳窗而逃,竟然摸到了洪福樓廚房一處暗格,進了地下室。
將胡孝一放下,鼠爺從寬大衣衫內(nèi)取出一個長布包并打開,就見里面全是他趁手的家伙事兒。
沒有廢話,開始組裝工具,同時腳踩地面,在一處儲物架旁停下,開始動鏟子。
那邊胡孝一已經(jīng)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幫不上忙,只有斜倚著墻壁瞇縫眼看著。此時額頭大汗淋漓,嘴唇發(fā)抖,滿臉青黑,顯然毒氣正在擴散。
約莫半柱香時間,一聲大叫:“成了!”鼠爺好似很興奮。胡孝一明白,已經(jīng)完活兒,逃生之路就在眼前。
這會兒胡孝一眼睛已經(jīng)沒那么花,雙手也稍稍能用上力氣,臉色更是從青黑轉(zhuǎn)為紫紅。
鼠爺過來看了一眼,說:“好小子,我速度快,你解毒更快。咱們要走了,再晚必定生變?!鄙焓滞咛幰惶?,感覺熱氣下行,準知道上面人真的動手了。洪福樓歷經(jīng)百年,沒想到為了自己兩個冤死鬼,竟被付之一炬,簡直就是造孽??!
可現(xiàn)下顧不上許多,鼠爺彎腰將胡孝一再次攙扶起來,盡快朝洞中鉆去。畢竟古時多為木質(zhì)結(jié)構(gòu)建筑,就算在地下,時間一長上方隨時有垮塌危機,不宜久留。
兩人鉆進地洞一路走去,大約行了丈許,前方再無出路。鼠爺招呼胡孝一坐下,自己又摸出夜明珠開始動手刨土,頭上豆大汗珠不一會兒顆顆顯露出來。
胡孝一明白,身處丈許距離已經(jīng)是鼠爺在最短時間爭取的最快結(jié)果了,如果換成旁人能挖一兩米都算不錯的。
看看鼠爺狀況,回頭望向來路,開始有鼓鼓煙霧跟進,胡孝一明白大火已經(jīng)穿透底板,鉆進這地下室來,如果不能盡快逃離,要么被濃煙嗆死;要么上方垮塌,堵住來路也會被活活憋死。想想這兩條路,大差不差,都不得好死。
靠在側(cè)壁,苦笑一聲,胡孝一只覺的自己現(xiàn)在就像被貓、蛇逼得走投無路之鼠。最近幾年莫名被人陷害為“淫賊”不說,最近好似更是變本加厲,愈演愈烈。思前想后,自己到底得罪誰了?難道真的是她?她知道自己還活在人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