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咽口唾沫,胡孝一神色黯然,“如果沒想錯,趙家上下男丁被人分成了三組,最后都被殘殺在大堂之中,而且沒有一絲反抗?!?br/>
聽這話,姑姑不置可否嫣然一笑,眼睛緩緩下瞟。
胡孝一何許人也,從表情已經猜出一二,“您不信我?認為我本就是犯罪疑兇,知道現(xiàn)場情況是應該對么?”
沒想到會被對方說中心事,姑姑神情竟然一松并點頭,“不錯,單憑這些信息我不能信你,畢竟這些事可以偽裝,就為將事情復雜化,讓我們摸不清真相。不僅這事,還有許州城外林間慘案,竟有證人你該如何解釋?”
打量胡孝一全身,姑姑又說:“再說你那玉佩留在現(xiàn)場,又是何道理?”
不錯,這是目前大家都知道的證據(jù),也是對自己最不利的方面。思索片刻,胡孝一說:“先說林間慘案,我知道目擊者是金不二。但這事我沒做過問心無愧,如果見到他可以當面對質。真是他親眼看到我下手,要殺要剮無怨無悔!”
姑姑又點點頭,展顏一笑。
用指尖輕敲桌面,胡孝一好似邊回憶邊說:“那玉佩——是我心中一個結,從不會讓它離開自己視線。不過現(xiàn)在確實不見了,但并非留在趙家,而是在許州城內被人盜去。不僅如此,還間接害死了一位錮爐匠。我一定要想方設法找回來,還那無辜工匠一個公道?!?br/>
“哦,這玉佩對你來說這么重要,該不會和懼怕雷雨天有什么必然聯(lián)系吧?”姑姑看問題還是這么犀利,胡孝一心里佩服,卻只是一笑,沒有過多解釋。畢竟對于眼前之人,自己還沒熟悉到無話不談的地步。
看到他欲言又止,姑姑也是一笑,沒再追問。聰明人,永遠知道什么叫點到為止,給彼此留出空間和后路。
忽然胡孝一想到什么,盯著姑姑問:“毒心老人姑姑認識么?”
沒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姑姑搖搖頭,“聽過名號,卻沒接觸過。不久前,師傅接觸過他一位弟子,可以說功夫還不錯,看得出毒心老人還是有很大本事的。但他這徒弟的人品么——真不敢恭維。”
點點頭,“趙家大堂實則滿是血跡,”掏出一個小瓶放在桌面,胡孝一解釋,“這叫追血散,我自己發(fā)明就為好玩兒。一旦觸碰人血,會釋放清冷光芒。在趙家大堂做過試驗,可以說血跡遍布各處,但面上卻看不見。我懷疑,有人用了隱蹤粉,正是毒心老人的獨門秘方,用來消除一切痕跡的?!?br/>
聽他這么說,姑姑忽然嘀咕道:“隱蹤粉?毒心老人?長生不老丹?”
“什么,姑姑您在說什么?”
“小子,你聽當今武林有人提過長生不老丹么?”
胡孝一搖搖頭。姑姑解釋道:“據(jù)說這種長生不老丹不僅能延年益壽,還可以增加武功修為,其出處就是毒心老人。不過這東西藥引太邪乎,可以說成果千金難求。經過你的提醒,似乎有人說過,藥引其中一樣就是——人腦!”
姑姑看看胡孝一,表情好似輕松不少,“小子,你這趟跑的還算有收獲,讓我想起這些事,看來可以從毒心老人入手,雙管齊下去調查?!辈坏人穯?,話題猛轉,“對了,我看你往后院跑進了主人房。怎么樣,找到其他什么線索?”
看看胡孝一胸前鼓鼓囊囊,姑姑微一抿嘴用眼神示意。
哦了一聲,胡孝一笑著打開衣衫,就聽一聲輕喵,一只純黑色小貓從懷里鉆了出來??此樆?、黑亮,應該一直有人收養(yǎng)而且生活不錯。
這時小貓從衣服中鉆出,輕松躍上桌面,輕叫兩聲開始用后爪撓癢。姑姑好似也很喜歡,忍不住伸手過來逗弄。小家伙很配合,喵喵叫著開始在桌面順勢打滾玩了起來,乖巧得很。
看到她這副模樣,胡孝一忍不住一呆,忽然問道:“姑姑,您那一直懷抱的嬰兒怎么不見了?”
姑姑輕哦一聲說:“讓彩兒帶走了,那是鈺娘的寶貝,是心靈寄托,我卻不怎么喜歡?!?br/>
又聽她說這種怪話,胡孝一趁熱打聽追問:“鈺娘、姑姑、師傅、青須女子和一個半大姑娘,你們各個怪異竟然都有自己的名字,但在我看來鈺娘就是鈺娘。我不明白,您這是思考習慣,還是,”
還要再說,竟被姑姑伸出的玉指攔住,“嘖嘖,小子不要多問,現(xiàn)在不是你知道的時候??傆幸惶煳覀儗δ阏J可了,會將一切說個清楚。如果師傅分析不錯,也許你會是一把解開鈺娘心鎖的鑰匙。嘿嘿,前提這一系列罪行,要與你無關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