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婦人趁那漢子稍一猶豫間隙,急速前沖,四指橫掃。再看那漢子腦袋,就似被刀砍斧剁一般,只剩半個。這手法和速度,端的是狠辣非常,更不像人類能為。
這下,趙二先生徹底折服,再不敢出手。畢竟,武功相差懸殊,若要繼續(xù)對戰(zhàn),簡直自取其辱。
就這一會兒功夫,原先己方八人只剩四個存活。看架勢,剩下四人能活幾位,都是未知之數(shù)。這時間,趙二先生明白哪還顧得上別人,能自己保命已算萬幸了!
婦人拉著囚裝女子來到車前,扶她坐下。隨后雙指一挑,叮當一聲,腳鐐應聲而斷。這指力,簡直匪夷所思。
“車內(nèi)想是補給,自己取來吃喝,有能力再喂孩子。記住,不要大口吞咽,更不要干糧就水。否則命在,卻死于狂吃亂飲,孩子怎么辦?”婦人對囚裝女子一通交代,這才讓她回到車內(nèi)。
一切辦妥,又緩緩走來揮左袖,讓趙二先生和剩下兩人集中在一旁。三人不自覺聽命,更沒人敢跑。
等他們集中在一起,婦人席地而坐,左手仍在袖中。手肘支撐膝蓋,袖中手托下巴問:“盡管是犯人,你們卻不給足夠糧食。要知道她們是婦孺,你們沒有半點人性么?趙二先生,你也算是武林前輩,名聲顯赫,怎會鬧得如此?”語氣竟又轉(zhuǎn)為輕柔,恢復如初。
趙二先生張口結(jié)舌,說不出半字。
“你這臭婆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誰讓我本事不如你!可要想在爺爺面前說教,你還早了百年!”說話之人竟是那吞天鬼??磥恚瑧{借他自身能力和時間,基礎(chǔ)穴道已經(jīng)沖開,起碼可以張嘴說話了。
可惜,禍從口出,能說話代表死期將至。趙二先生心頭一跳,暗暗搖頭。
婦人又是甜甜一笑,不見作勢,只見她又伸出兩指。這時距離很近,趙二先生才看清,婦人左手是殘的,唯獨缺少拇指。
婦人食中二指在地上一點,就見不少碎石紛紛跳起,好似帶著節(jié)拍??磥?,起先水潭中水滴和魚兒跳躍,都可能是婦人內(nèi)力所為。
趙二先生看她動作,還未解其意,就見婦人區(qū)指急速彈向空中碎石,嗖嗖聲不斷,真如流星飛逝一般。
那邊吞天鬼樂子大了。伴隨著殺豬慘叫和血光飛濺,不一會兒他那張豬頭一樣的面孔已被洞穿多處。最慘的就是右眼,一片黑白紅混合,再也沒機會復原了。
吞天鬼此時再無囂張氣焰,只剩渾身顫抖,鮮血直流,外加喉嚨中咕咕聲響。
婦人看看結(jié)果,點點頭好似很滿意。又轉(zhuǎn)向趙二先生,繼續(xù)說:“他是罪魁禍首,我留定了!”伸手一指吞天鬼?!澳枪媚锖秃⒆?,我也要,你們?nèi)丝梢宰吡耍∵@回無論如何,你們栽了。去吧!”
趙二先生臉色紅一陣白一陣,最后暗一咬牙,轉(zhuǎn)身便走。另外兩人對望一眼,也急忙跟上,生怕女魔頭反悔。
可趙二先生剛走出幾步,又停住,緩緩轉(zhuǎn)頭問道:“姑娘,可否報出字號。我趙二行走江湖數(shù)十年,從沒栽得這么慘。報報字號,我好給自己提個醒!”
婦人點點頭,低頭把玩腰間鐵牌,漫不經(jīng)心地說:“我只說一遍,希望您老耳朵不背~”
此話一出,另外兩人包括那受傷的吞天鬼都在凝神細聽,更何況趙二先生。
“我叫‘殘手鈺娘’,無門無派?,F(xiàn)任鐵牌獵人,為錢辦事!今天這事兒,并非偶然,而是任務(wù)在身。其他,再沒必要說,你們可以走了!”
趙二先生點點頭,轉(zhuǎn)身要走。
“等一下!”鈺娘忽然大喊。
趙二先生后脖子直冒涼氣,顫抖回頭問:“怎么,莫非你……你要反悔?”
鈺娘一笑:“多慮了。我雖是婦人,卻一言九鼎強過男子,先生不用擔心?!?br/>
“那姑娘這是……”趙二先生不解。
“能活著已經(jīng)不容易,江湖規(guī)矩,不要讓我太掉價才好!”鈺娘笑著說。
另外兩人看向趙二先生,似乎不明白。可趙二先生心里卻像明鏡一樣。思索再三后,一咬牙,抬右手,咔嚓一聲運力將自己左手手腕切下。哼也沒哼一聲,僅是眉頭一皺,隨即掏出刀傷藥裹了,轉(zhuǎn)身離開。
一系列動作干凈利索,真有大將之風。
另外兩人一看這陣勢,瞬間傻了眼。四目相對,相互一點頭。這才在雙雙慘嚎下,都替對方去了一目。在鈺娘認可后,相互攙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