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策冷著臉?biāo)浪蓝⒅氖郑~角青筋難得因情緒波動而繃起:“放開她,我不會對你趕盡殺絕。”
“我可不相信你們男人的嘴?!被粞阃硌龐茓频恼{(diào)調(diào),看得唐果有些想揍鬼。
這女鬼,真的是把話本子里的女鬼戲給演活了。
不過,現(xiàn)實不是做戲。
唐果眨眼就出現(xiàn)在霍雁晚伸手,右手捏著她的手骨,在霍雁晚驚恐的眼神中一寸寸往外掰開,她的手骨在挪動中發(fā)出骨頭碎裂的聲音,霍雁晚疼得面目扭曲,將饒尹拍向唐果。
唐果眼疾手快,伸手將昏迷不醒的饒尹撈進(jìn)懷里,一腳踹在霍雁晚的胸腹部,將她懟到了回廊下粗壯的柱子上。饒尹疼得嚶嚀了一聲,細(xì)白的頸子上烙著五根黑漆漆的鬼手印,終于能夠大口喘息,身體半趴在唐果懷里,捂著喉嚨痛苦地咳嗽。
霍雁晚被踹開后立刻想跑,唐果冷哼了一聲:“傷了人還想跑?!”
“滾開,別擋路!”霍雁晚厲聲喝道,五指成爪往身側(cè)揮去,黑色的指甲卡住了裕策從側(cè)方刺過來的劍身。
“今日由不得你走?!?br/> 裕策神色肅殺,左手飛快捏出一道離火訣,霍雁晚四周頓時升起騰騰火墻。
唐果皺了皺眉,抱著饒尹一步跨出長廊,遠(yuǎn)離了大火包裹的范圍,腳尖往前輕踩,緩緩?fù)髷Q了一下,一道黑色的鬼氣從她腳下往左側(cè)快速鉆去,那道鬼氣鉆過的地方升起一道黑色的屏障,將宋家整個木質(zhì)結(jié)構(gòu)的長廊從宅院內(nèi)革出,專門劃開了一片鬼蜮給裕策和霍雁晚交手。
見她腳下鬼蜮鋪張開,霍雁晚自知不妙,根本不欲戀戰(zhàn),只想從裕策手下逃脫。但是裕策總是能識破她的伎倆,準(zhǔn)確無誤地判斷出她逃脫的方向,所以逼得她不得不與之正面交手。
鬼蜮徹底布展,霍雁晚再無逃脫的可能,整只鬼變得越發(fā)瘋狂,盯著裕策的目光翻滾著濃烈的恨意,周身的鬼氣瞬間爆發(fā),暗紅色的血霧與鬼氣摻雜在一起,冒著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她的肩膀和細(xì)頸上的皮膚開始蠕動,一只只鬼面在她皮膚上沖撞,露出扭曲惡心的表情。
“嗬——”
“速戰(zhàn)速決,她在強(qiáng)行融合其他神魂的力量?!碧乒謇涞穆曇魝鞯搅嗽2吣X海中。
裕策凝重的神色一定,拍劍掀到了半空中,右手中淡金色的流光緩緩抹過劍身,下一秒提著手中的本命劍便跨上去強(qiáng)攻,一劍刺出便破開了滾滾血霧,利落收劍時便帶出了一道長長黑色鬼氣。
那鬼氣是霍雁晚魂體的一部分,因被劍身上熾烈的氣息灼傷,被扯出了霍雁晚的體表。
鬼蜮內(nèi)爆發(fā)出凄厲的哭嚎,萬鬼長哭的聲音如魔音灌耳,幾乎快要把人的鼓膜震裂,靠在唐果身上的饒尹身體因這聲音抽搐不止,耳中緩緩流出血,唐果揮手將鬼氣捏成兩團(tuán),裹住她的耳朵,站在一旁壓陣,觀看著域內(nèi)戰(zhàn)局。
裕策每一劍都不會落空,一劍下去,總會有一道殘缺的神魂從霍雁晚身上掙脫而出。
短短時間內(nèi),就有十幾只殘魂在鬼蜮內(nèi)橫沖直撞,唐果左手將一只試圖鉆進(jìn)饒尹體內(nèi)的殘魂拽出來,捏在手里瞇起了狹長的眸子,看著這僅剩一絲神志的殘魂,唐果目光微微翩閃了兩下,懷里的饒尹身體也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饒尹雙目一睜開就看到了在唐果手中掙扎的殘魂,愣了幾秒,盯著殘魂的輪廓喃喃道:“李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