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期待,自然也不會有失望,或者說,應辟方所說的這句話對夏青的影響丁點也沒有,她只是看著南方,長長的舒了口氣,聲音顯得輕松不已:“先去接兒子吧?!?br/>
“你對我就沒什么要說的嗎?”一點要求也沒有嗎?應辟方心里有愧疚,可大業(yè)未成,他根本就許不了什么承諾,想來,他對她的喜歡也只是這般膚淺。
侍衛(wèi)將馬車拉了過來,夏青上馬車時看向他:“你想讓我對你說什么?”
“回了王府后,我會給你獨立的院子,絕不會讓別人打擾你,讓你和小山頭過清清凈凈,衣食無憂的日子?!彼麜Wo她不受任何人的傷害,現(xiàn)在他所能做的也只有如此了。
“哦。”夏青除了一聲哦,就沒了,沒有表示什么。
應辟方一時不知道夏青這聲哦代表了什么:“你這是同意了?”
“不同意你又會怎反安排我?”
應辟方沉默,是啊,他問了個蠢問題,但心里卻又希望她能說點什么。
“你每個月給我和小山頭多少銀兩過日子?”夏青問道。
又是錢?這個永遠是她最關心的嗎?應辟方無奈:“三百銀兩,還有我的銀兩也是你的,你可以隨便處置。但倉庫的鑰匙,賬本這些還得由阮氏保管,畢竟她是朝廷授了封的瑾王妃?!?br/>
“哦?!毕那嗯读寺?,直接進了馬車,放下了車簾,也隔絕了應辟方的視線。
此時,前頭跑過來一名男子,正是以前的貼身小廝,如今成為王府總管的王禮:“王爺,云侍衛(wèi)讓我來問,什么時候換回身份?”
“就現(xiàn)在吧。駕——”應辟方馬繩一拉,朝著馬車再次看了眼,才朝前方奔馳而去。
正要隨去的王禮忙到馬車前行了個禮:“王禮見過夏青夫人?!?br/>
夏青掀起簾子,看著這個她認識了許久,卻沒怎么說過話的男子,王禮與應辟方某方面很相似,身形同樣挺拔,或許真是有什么樣的主子就有什么樣的奴才,他也是斯斯文文的,只是他愛笑,或者說善于笑,就像現(xiàn)在。
“王禮忠心于王爺,自然也是忠心于夏青主子的。”王禮表明心態(tài):“如今小的已成為王府的總管,等主子回了王府,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來問小的?!?br/>
“哦?!闭f著,夏青又放下了簾子。
哦?王禮傻眼,他每次跟王爺?shù)呐吮砻餍嫩E時,她們可不是這冷漠的樣子啊,那王管家長,王管家短的,熱情的他有時都不好意思了,就算這夏青主子是農(nóng)村出來的,以前不懂事,可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也該懂事了吧?咋還跟以前一樣木訥呢?更讓他郁悶的是,王爺以前不是很討厭夏青主子的嗎?咋現(xiàn)在又把她接回來了?
當初夏青跟大牛說好相聚的地方是一個小鎮(zhèn),如今與他們失去聯(lián)系多月,唯一知道情況雪藍也不知去向,因此她可以說是無從知曉這批對她最忠的戰(zhàn)士在哪,她卻沒料到應辟方竟然與大牛他們有聯(lián)系。
半個月后,當夏青走下馬車時,看到一個諾大的村莊,再看到一張張熟悉和激動的面龐時,怔在原地。
“主子,主了……”
“主子……”
“見過夏青主子……”
大牛,小堆,廖嬤嬤,水夢,燕雙晴,小花都激動的看著她,而后面則是跪了一地的百姓。
“主子……”廖嬤嬤走過來,一把抱住了夏青哽咽,水夢和小花也走過來抱住了她,一時,三人失聲痛哭。
“我回來了?!毕那嘁簿o緊的回擁著,這一刻,她才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真實感,目光也微微的澀起來,但一會,她的目光便望在了雙晴懷中的孩子身上,那是一個周歲左右的孩子,很漂亮,那五官精致的就像是老天爺刻意精雕出來似的,只要目光一放在他身上,都會發(fā)出驚嘆聲。
“小主子,叫娘親——”見夏青看向懷中的孩子,雙晴忙說道。
“我,我的兒子?”自生下來就沒有怎么抱過,她以為與這個孩子之間已然生離死別,她一度以為失去了他,夏青走過去,站在孩子面前。
孩子顯然并不怕生,可以說他很安靜,不哭也不鬧,只是好奇的看著夏青。
“小主子,快叫娘親啊。”雙晴道,自小主子會說話開始,就由她在負責照顧他,而她也言傳身授,開始教他一些啟蒙。
“娘——”小山頭開口,口齒還不是很清楚,卻能讓人聽清是在叫什么。
夏青不再平靜,而是抱過了孩子,抱得緊緊的:“孩子,我的孩子?!?br/>
“阿青?”一聲音蒼老的聲音響起。
“阿青姐姐——”
“阿青。”
夏青轉(zhuǎn)身,看到了她的爺爺,姐嬸,還有堂妹夏紫,堂弟夏石。
“爺爺?叔叔,嬸嬸?”夏青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
雙晴忙從夏青手中接過孩子,夏青便跑到了夏爺爺面前,緊緊抱住了他:“爺爺,爺爺……爺爺……”
夏爺爺?shù)纳眢w和在家一樣,非常硬朗,性子向來豪邁的他在這會不禁也落了老淚:“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啊?!眿饗鹄钍想p手合十對著天喃喃著,接而抹去眼角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