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方才那蝶夫人落水時這侍女是一臉蒼白,這會看到云夫人身下流出的血時,已經(jīng)是一臉的慘白和駭然了,她傻愣的站在原地。
莊清柔也睜大了眼,看著云夫人身下流出的血跡。
已有不少人朝這邊跑來。
雖然是夏青,但這池時的水卻很涼,而且頗深,夏青潛入水中,卻一直找不到蝶夫人的身影,她心中奇怪,按理只這么會功夫,蝶夫人不至于會沉下水底,更別說見不著蹤影了。
她再度朝另一邊游去,一會,她又冒出池面吸了口氣再深深下潛,直到她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模樣的身影時,心中一喜,朝她游了過去,然而,當(dāng)游到幾米開外,她猛的睜大了眼,只因水底下不只蝶夫人一人,她還看到了二個男子,他們一直拽著蝶夫人的腳往深處游去,蝶夫人使勁在掙扎,但根本無濟(jì)于是。
那二男子似乎也沒料到這個時候會有人下水,一人拽著蝶夫人游得更快了,而另一人則迅速朝著夏青游來,并且手上拿了把了匕首。
夏青看著這人,又看著越來越遠(yuǎn)的蝶夫人,沒有多想,她迅速的游上水面,只要上了水面她才能呼得到救兵。
那男子顯然深諳水性,游得飛快,沒等夏青游出水面,他已接近了她,并且拿出了匕首朝她刺來。
不得已,夏青只得游退,一來二去,那男人竟然也奈不得夏青,雖然身影并不矯健,可她閃得飛快。也在這時,那男人從懷里摸出了一把弩來,直接上了箭朝夏青射出。
水里的動作本是要慢一些,可弩的話不同,迅速雖然比不起在陸上的,但速度還是很快。夏青就算避開,也必定會被傷到,她只能往后游退,就在那箭要射進(jìn)她體內(nèi)時,一雙修長的手已經(jīng)攔腰抱住了她,微微一避,那箭便已從他們的身邊射過。
夏青抬頭,看到了一張冷駿卻完美的輪廓,她心中一動,再往上看,便是云錦那一層不變,冷冰冰看似普通的臉。與此同時,幾個侍衛(wèi)突然從岸上跳了下來包圍了水中的男人。
游出水面的那一刻,夏青大口大口的吸氣,周圍早已不是她們賞花的院子,她來不及打量四周,也她來不及向云錦道謝,只是快步走向被救出水面的蝶夫人,方才在水里沒有發(fā)現(xiàn),應(yīng)該是被水沖淡了血漬,這會才看到蝶夫人在流血,一把匕首正插在她的小腹上,而她已完全陷入昏迷中。
侍衛(wèi)已開始救人。
夏青睜大眼的看著那隆起腹部上的匕首,整個柄都沒入。
身后的云錦漠然道:“他們要害的并不是大人,而是孩子?!?br/>
“孩子?”夏青喃喃,好半響才譏諷的道:“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嗎?”
云錦身子微僵。
這一刻,大夫也已趕到。
就在大夫拔出那匕首時,蝶夫人許是被痛楚驚醒,睜開眼剎那,她慘喊道:“我的孩子,救……”聲音嘎然而止,她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血流不止的肚子,看著大夫拼命的在給她止血,昏了過去。
遠(yuǎn)遠(yuǎn)地,一名侍衛(wèi)跑了過來,對著云錦稟道:“大人,屬下打聽到那云夫人小產(chǎn)了。”
“怎么回事?”云錦擰眉,這云夫人是封大公子的元妻,手段向來厲害,這會竟然自己小產(chǎn)了?
那侍衛(wèi)看了眼亦正在看著他的夏青,輕聲道:“聽說,是夏青姑娘踢了云夫人一腳,才害她小產(chǎn)的?!?br/>
“你說什么?”夏青一愣:“云夫人也懷有身孕?”
“不錯?!痹棋\目光轉(zhuǎn)為森冷:“她是知道自己懷了孩子后,才想方設(shè)想的去害莊清蝶小產(chǎn),可惜沒有成功過?!?br/>
“她為什么要害我?”
云錦看向夏青擰眉的模樣,在這個女人眼底并沒有害怕,哪怕一絲的慌恐也找不到,她只是純粹的擰著眉,過黑的黑眸中透著許些的困惑,可也只一會,她便看向他問:“她們最終的目的,是用我引起封家兄弟的內(nèi)斗嗎?不,封家的內(nèi)斗一直都在,她們是想用我讓這內(nèi)斗浮上臺面,快速的有結(jié)果?!焙竺孢@句,是肯定句。
他一直知道這張平凡面孔的背后是一顆睿智的頭腦,可這樣一猜就中,還是讓他驚訝了許些,云錦冷冷的點(diǎn)頭。
“哦。謝謝你救了我?!毕那嗑o鎖著這張看不出喜怒的面龐,突然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沒有?!痹棋\將目光從夏青身上移開,聲音再度冷了幾聲:“你好自為之吧,下次可沒這么幸運(yùn)讓我救了?!?br/>
“我想離開這里,云侍衛(wèi)可有什么辦法?”夏青邁步走到了云錦面前,誠懇的看著她。
“離開?”云錦眼底突然帶了點(diǎn)諷刺:“你不是一心要跟著封軒嗎?怎么?害怕了?”
“怕什么?”這個侍衛(wèi)是對她有意見嗎?夏青總覺得他看她的目光有些怪異。
“怕封軒舍了你,怕他沒有幫襯著你,怕他根本不愛你,更怕自己會死在這里,所以你要逃了。”
夏青淡淡的一聲‘哦’,之后笑笑道:“說得你不怕死似的。”
云錦眸色一冽。
頓了頓,夏青平靜的道:“我會離開,只因沒必要去承受這些事情。與我無關(guān)啊--”
與她無關(guān)……說得可真是輕巧,云錦冷冷道:“要是無關(guān),你怎會來這里?你不是喜歡上封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