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fēng)瑜直接將宛南帶回了自己的小屋,現(xiàn)在族長還不知道宛南被綁架過,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女孩子的名聲很重要,但凡有一點點瑕疵,就更能被傳揚的十里八鄉(xiāng)人盡皆知。
到時候,陸宛南可怎么活。
他坐在院子里,也沒心情喝茶,面無表情的看著坐在門檻上哭唧唧的小屁孩,被他的哭聲吵的頭疼。
他真是從來不知道,一個男孩子竟然這么能哭!從早上他們踏入這個院門開始,一直到如今太陽落山。
小屁孩一刻不停的哭了整整一日!
勛南哭的兩眼紅腫,坐在門檻上一邊抽噎一邊打嗝,連他親爹出殯那日,都沒見他哭過。
他的身邊放著個小盤子,上面擺著平日里愛吃的糯米糕。
但是小屁孩竟然連看都沒看一眼,不時的回頭往屋里瞅一眼,見那藥房的門緊閉著,他嘴巴一扁,又要哭。
陸風(fēng)瑜咳嗽了一聲,看著小屁孩,這么長時間以來,主動跟他說了第一句話:“陸勛南?!?br/> 從來沒有人喊過他的大名,除非姐姐生氣的時候。
勛南一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大名,下意識就停止了哭聲,正襟危坐,一雙濕漉漉的眼睛,茫然的看向陸風(fēng)瑜。
陸風(fēng)瑜面無表情,聲音冷漠:“再哭,就把你丟出去。”
陸勛南:“......”
他呆滯的看著陸風(fēng)瑜,眼淚還在掉,時不時抽噎一下,卻被向來就極其害怕的陸風(fēng)瑜給鎮(zhèn)住了。
果然不敢發(fā)出哭聲。
終于得到了久違的寧靜,陸風(fēng)瑜松了口氣,伸手揉了揉隱隱作疼的額頭。
這時候,陳大夫從藥池里出來,手里拿著一把綠油油的草藥,跨過門檻的時候,他伸手揉了揉小徒弟頭,說:“來,給你姐姐煎藥?!?br/> 說著,便徑直走到廊廡下,回頭招呼小徒弟:“愣著做什么,快點?!?br/> 小徒弟于是一邊擦眼淚,一邊慢吞吞的走過來,時不時還回頭往屋子里看一眼。
陳大夫?qū)⒉菟庎駠魅M了藥鍋里,拿起一幫的水壺,往里倒了一半的水。
然后拿起火折子開始點火。
小徒弟蹲在他身邊,哽咽著問他:“師父,我姐姐會死掉嗎?”
陳大夫無奈的笑著看他:“不是跟你說了許多次了,你姐姐就是太累,睡著了,等睡醒了就沒事了?!?br/> 小徒弟還不放心,繼續(xù)問:“那她是不是只剩一條腿了?”
他早上好像聽俞七大哥說了一句,說姐姐的腿斷了,還毀容了。
陳大夫萬分耐心的,一邊往爐子里塞干草,一邊溫聲安慰他:“沒有,沒有,我的話你還不信嗎?就是摔傷了,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br/> 勛南還是不放心,看著陳大夫,欲言又止,隨后,他感受到有人盯著他看,冷氣嗖嗖的,抬頭一看,便見那個大少爺又面無表情的盯著自己了。
勛南打了哆嗦,不敢出聲了。
俞七帶著俞九,安排人手順著官道往北面追,一天下來也沒個消息傳回來,陸風(fēng)瑜覺得,那人多半是追不回來了。
想到這里,陸風(fēng)瑜就很氣悶。
就仿佛是自己的地盤受到了侵犯,一直珍視的東西被損壞,而自己不僅無法還擊,卻連對手的影子都沒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