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許久,宛南下意識就要下床,她這剛一動,窗外的陸風(fēng)瑜猛的站起身,對她說道:“你別動!”
他的聲音雖然依舊清冷,但卻帶著點急切和關(guān)心。
他上前走了兩步,靠近了些,對她溫聲道:“你傷到腿骨了,陳大夫說,需要臥床休息半個月,方可下地?!?br/> 宛南此時此刻,根本沒有聽清他在說什么。
滿腦子都是,是誰,誰將她帶回這里的?
她住的地方,又為什么剛好對著瑜哥的位置?難道她睡這么久,瑜哥就一直在窗外看著她?
那她在睡夢中齜牙了嗎,打呼了嗎,撓頭抓臉了嗎?
宛南崩潰到想捶地。
陸風(fēng)瑜在窗外默默的想,這姑娘,果然嫌他丑,連話都不跟他說了。
想到這里,他又不受控的去看宛南的臉。
她的臉被砂礫擦傷,左臉尤其嚴重些,短時間內(nèi)好不了。
陳大夫說,她可能要頂著這一臉傷疤過上幾個月,或許等到中秋,就差不多能好了。
疤痕倒是不會留,只是這幾個月會極其難熬。
陸風(fēng)瑜深切的知道毀容的痛苦,他不由得有些替宛南擔心。
想說些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說,畢竟沒經(jīng)驗。
他想了許久,才說出一句:“你現(xiàn)在,也不丑?!?br/> 宛南一愣,猛地反應(yīng)過來!
她強制鎮(zhèn)定的說:“可以給我個鏡子嗎?”
瑜哥特意說她不丑,那絕對是極丑沒錯了!
陸風(fēng)瑜沉默的一下,沒有動:“你好好休息,我去叫陳大夫?!?br/> 宛南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瑜哥離去的背影,他剛剛眼神閃躲,是怎么個意思?
陳大夫沒進來,一個小胖墩沖進來了。
“姐!”勛南撲了過來,直接扎到她身邊的被子上,伸手小心翼翼的抱住宛南的腰。
他抬頭,委屈巴巴的看著姐姐,眼淚落雨似的往下掉。
“姐,你出門為什么這么不小心呀,為什么會摔下山去啊,不會走路,能不能不要出門呀?”
宛南:“......我滾下山了?”
“可不是嗎?”陳大夫端著藥走進來,也沒個好臉色:“要不是大少爺出手及時,你早就被野獸啃的只剩骨頭渣子了?!?br/> 他邊說著,邊給宛南使了個眼色,宛南看了哭唧唧的弟弟一眼,頓時明白了。
乖乖接過藥丸,在陳大夫氣勢洶洶的目光下,乖乖的將藥一口喝完了。
宛南對勛南說:“乖,去給姐姐拿個鏡子?!?br/> 勛南搖頭,委屈的悶在姐姐懷里:“他們說不能拿?!?br/> 宛南詫異:“為什么?”
勛南老老實實的不敢騙姐姐:“因為他們說姐姐現(xiàn)在太丑了,怕你照了鏡子想不開,要尋短見?!?br/> 宛南嘴角一抽,頓覺臉上一陣刺痛。
陳大夫卻冷哼一聲,起身去拿了一塊鏡子過來,沒好氣的說:“給她拿,怕什么?不讓她漲漲記性,下回又不知道要亂跑哪個旮旯里去,”
說著,將鏡子往床上一丟,看著宛南,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說:“好好一張如花似玉的臉,說毀容就毀容,你這是治不好了,等著回爐重造吧?!?br/> 陳大夫這次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剛開始以為他家大小姐被拐賣了,這輩子還不知道要流落到那個山旮旯里,找不回來了,嚇的差點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