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突然撞上死人的原因,我實在不想繼續(xù)留在西區(qū)度假了,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就坐上返回北城區(qū)的大巴車。
為了防止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一直在我腦子里飄蕩著,我下午回到家直接去了公司。
主編自然也在網(wǎng)上看到了西區(qū)命案的新聞,沒有催著我交旅游稿。
“云淮,你其實可以休息一下午明天再來上班的?!?br/>
我執(zhí)意要主編給我安排一些工作,特別是這幾天越忙越好。
辦公桌上還留著小張給我的薄荷香膏。
我看到香膏想到應(yīng)該跟小張打一聲招呼。我抬起頭環(huán)視一圈,每個工位上都有人,唯獨沒有看見小張。
我問旁邊工位上的同事,“小張今天沒來嗎?”
“小張?什么小張?”同事皺起眉頭,疑惑地看著我。
“就原來坐我對面的那個,他叫張......”他叫張什么來著?我努力回想也沒有想起來小張的名字,我只記得我叫他小張。
“他是辭職了嗎?”
“你糊涂了吧,咱們編輯部從來沒來過姓張的同事。你不會是把其他部門的同事記錯了吧?”
同事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我一句,然后專心致志地看他的《泰坦尼克號》了。
小張是別的部門的?不可能啊,我每天都看見他在我對面工作。
現(xiàn)在我的面前是一堵白墻。小張哪去了?
我如機械般地翻過一頁又一頁的稿件,心思根本不在稿件上。實在是沒有什么能完全吸引我的故事,我感覺自己來編輯部工作純粹就是為了打發(fā)時間。
熬到了下班時間,我聽見周圍同事站起來陸陸續(xù)續(xù)往外走的聲音。我看了一眼桌子上還有大半沒看完的稿件,無心下班。
主編下班的時候說了句,“走時記得關(guān)燈斷電鎖門?!?br/>
我一邊回應(yīng),一邊把稿件翻到下一頁。
往雜志社投懸疑推理的稿件越來越多了,但大部分都是些怪力亂神的靈異故事。前面鋪墊的極其恐怖匪夷所思,但案件一看就那么回事,無非是報仇,無非是嫉妒。所有出現(xiàn)的鬼到結(jié)尾的解釋也千篇一律:留戀人間,還有執(zhí)念,夢境一場,人為恐嚇。
我手里拿著的是我看到的第三個懸疑故事了。又是扮鬼殺人的俗套劇情。
雜志確實有一個版面是怪世奇談,但是所有來投稿的人都在寫一點不嚇人的鬼故事。
十份稿子里有九份是抄襲的鬼故事。我真的很好奇是不是全天下所有的鬼都長得一般模樣。
稿件里夾著一封信,黑色的信封,上面畫著一朵云。
云?難道說這是指向我的名字?
我想可能是有人在我請假不在的幾天里放在我桌面上的,我沒注意就不小心混到了稿件中。
信封并沒有被膠封起來,我打開,里面是一張黑色的卡片??ㄆ蠈懼痪湓挘何抑滥愕乃酪?。
又是誰的惡作???我仔細端詳卡片,上面的字是打印的,看不出字跡。我右手食指指甲劃了幾下信封上的圖案。信封上的云是用噴漆噴上去的,能被扣掉。
誰會這么無聊給我寫這封信。
信封和卡片上都沒有留下任何地址或是號碼。難不成是有人惡作劇,把恐嚇信放到了稿件中?
稿件都是分類后給不同的負責(zé)人審核的,能把信封放到稿件中的,只能是雜志社里的人了。
既然只是同事之間的惡作劇,我也沒太把信當(dāng)回事。直接把他扔到抽屜里,下班回家了。
回到家的時候聽見廚房傳來炒菜的聲音。我換了拖鞋往廚房走。
“蒲堯?”
沒有人回答我。我走到廚房門口,才看見那個熟悉的,日思夜想的身影。
“你,你怎么回來了?”分開三個月后第一次見到葉梓,我說了這么一句有些喜聞樂見的話。
“吃飯吧?!比~梓端著盤子往飯桌前走?!拔也辉诩业倪@幾天你吃了不少外賣?!?br/>
我的臉?biāo)查g紅到了耳后,想到了茶幾上堆著的外賣盒子。自從葉梓上次離開家后,廚房就再也沒有人用過,我的生活也恢復(fù)到了之前稀里糊涂的樣子。
“你這次回來待多久?”吃飯的時候,我小心翼翼試探著問。
“你想讓我待多久我就待多久?!?br/>
“哦,這樣啊?!蔽抑肋@是葉梓為了哄我開心的玩笑話,可能她就只是路過看我,順便給我做了一頓晚飯而已。
“我從那家公司辭職了?!憋埑缘揭话氲臅r候,葉梓突然跟我說。
“那你找到新工作了嗎?”
我看到葉梓失望地搖搖頭,我很后悔自己不應(yīng)該問出這個問題。那一個我想我應(yīng)該安慰她,可我卻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沒事,慢慢來吧。大不了我先養(yǎng)著你?!?br/>
這句話一被說出來,就知道它有多戲謔了。我一個連養(yǎng)活自己都有點費勁的人我是怎么有勇氣說出我要養(yǎng)一個女孩子的。
“葉梓,我們結(jié)婚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