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冬夜,沒有蟲鳴。
夜晚10點,人數(shù)稀少的月臺上,穿著厚厚白絲褲襪,腳踩長靴,披掛黑色修身連衣裙的灰發(fā)少女面色嚴(yán)肅的盯著火車進站,任由自己被蒸汽白霧徹底籠罩進去。
“你說你這是何必……”
夏依冰幫忙在旁邊拎箱子,不得不跟她站在一起吃這些白氣。
“不就是發(fā)現(xiàn)了你的某個小愛好嘛,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愛好,至于跟我鬧這種別扭……?”
她完全沒搞懂自己為什么會被疏遠。
在她看來會畫畫是件值得炫耀的事,如果她有這門手藝,那她肯定逮到機會就要給伊森或者阿弗雷德這些人好好炫耀一番,最好能把他們吃癟時的表情全畫下來。
至于后面翻頁時看到了不少赤果肖像這回事。
從藝術(shù)角度分析,素描速寫赤身人像,好像也挺正常吧……
“只是警告你,以后未經(jīng)別人允許最好不要翻別人的東西。”
希茨菲爾斜了她一眼。
難為情和不好意思肯定是有的,但她不是那么矯情的人,還不至于就這種事和對方置氣。
她生氣的原因是——這可惡的女人居然是影獅的人!她的真實身份居然就是第十七小隊的隊長,也就是伊森曾經(jīng)提過的“她”!
希茨菲爾當(dāng)初用演繹法推測她不是偵探就是警察,她竟然還好意思否認(rèn)!
合著“秘密警察”就不是“警察”了是吧?
簡直是強行耍無賴!
而且這立刻讓她回想起了伊森最后跟她說的那番話。
臨別之際,伊森說會有人送她,問具體是誰又賣關(guān)子。
現(xiàn)在想起來,這些人早就知道她的動向,這個姓夏的搞不好根本就是為了監(jiān)視她才和她同路。
“你不會以為,當(dāng)時我是為了護送你才主動靠近你的吧?”
深夜的火車幾乎沒有乘客,忽略其他車廂邊吆喝卸貨的人,夏依冰拖著箱子,跟在少女后面上車,一邊走還一邊企圖詭辯。
“我可以發(fā)誓我事先并不知道有這回事……夫人的手段太高明了,我們當(dāng)時的注意力完全被噩夢人和其他的事牽扯,根本不知道你會跟我順路。”
“那這一次呢?!毕4姆茽柌粸樗鶆?。
“我申報來維恩港的時間原本是半個月,也就是兩個禮拜。但是因為黒木市的情況惡化被砍了大半,同樣必須在下個永夜前趕回去處理事情?!?br/> 找到一間空的臥房,女人推門將箱子拖進去,找了個角落將其平放下來,大大咧咧的坐到左側(cè)床上。
“然后阿弗雷德那個老東西就找到我說了你們的計劃……所以護送你回來的就又成了我。”
“意思是這一切都是巧合?!?br/> “嗯哼。”
“純粹的巧合?!?br/> “不然呢?!毕囊辣o她過度的警惕性逗樂了,“我們都是女孩子,我還能對你有什么企圖不成?!?br/> “放心啦~雖然我是對和男人談戀愛毫無興趣,但我也不至于墮落到和你這樣的……”
她上下將希茨菲爾打量一遍,臨時改口:“你確實很漂亮很可愛?!?br/> “但我對你可是沒感覺的?!?br/> 這一點倒是說的不錯。
希茨菲爾輕輕點頭,也覺得自己太過敏了。
她沒往這方面想。
之所以警惕性這么高,其實是……
好吧,其實就是她神經(jīng)過敏。
想想看……一個死去時還不到17歲的人,醒來發(fā)現(xiàn)換了個身體相貌甚至性別,周圍環(huán)境完全陌生,而且可能因為她的作死行為——哪怕那是被操控的——害死了她的所有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