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蒙蒙亮。
希茨菲爾蜷縮靠在床頭寫寫畫畫,時不時用右眼瞥向?qū)γ娲蹭仭?br/> 這不光是寫生必須的觀察,同時也能提醒她這位警探小姐何時蘇醒。
“嗯……”
夏依冰微微動了動。
希茨菲爾立刻蓋上筆帽,把本子筆丟到一邊,腦袋壓在枕頭上閉眼——開始裝睡。
低語又出現(xiàn)了。
這不是她的錯覺,而是真的……它們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fā)肆無忌憚。
我的特殊力量,以及這個低語的詛咒,到底是和這具身體有關,還是只和我的左眼有關?
夏依冰起床洗漱,希茨菲爾則伴著低語開始思考自身的問題。
她被這些人看的太緊。緊到她沒有時間去適應、掌握左眼的力量。
事到如今她又開始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身體——也許這身體是以她原本的身體為底子變的,也許她只是靈魂投注進了一具陌生的身體。
希茨菲爾認真歸類了一下目前的認知。
一:在平常狀態(tài)下,左眼的視力非常差。解下眼罩同時用雙眼視物反而會降低她對空間的感應。
二:這具身體非常耐用。雖然無法入眠,體力差,但體能枯竭后不需要進水進食,隔一會兒就能恢復上來。
三:她依然能感到渴和餓,三餐需正常進食。并且因為睡眠不夠產(chǎn)生的困意會逐漸疊加。
四:當進入體能枯竭狀態(tài)時用左眼視物,可以進入一種“同步夢界”的狀態(tài)。
五:在這個狀態(tài)下再用兩只眼睛同時視物,她可以做到十五米以內(nèi)百發(fā)百中。
將所有信息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希茨菲爾突然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體能枯竭好多次了,但大多時候都只是拿來增加瞄準精度。
而且因為這是要以體能枯竭為前置才能觸發(fā)的“被動技能”,觸發(fā)后她能開槍的次數(shù)也非常有限。
但是她真的真的一次都沒有再進入過那種狀態(tài)。
就是她看到無數(shù)“怨靈”,也在光芒中看到鳶尾花街221號幻象的狀態(tài)。
同步夢界。
這個說法是她自己編的。
畢竟她不知道那個狀態(tài)算什么。
算穿越了阻隔進入夢界嗎?
似乎不是。因為伊森和夫人都曾說過,夢界是在天上,她需要引導自身的“靈”飄上去,進入一片神秘的霧。
和這種描述相比,她更像是以完全清醒的姿態(tài)站在地上仰視那片霧。
只是和常人不同,她可以看到它們而已。
我其他時候同步夢界,和上周六晚上同步夢界有什么不同嗎。
希茨菲爾試圖找出其中的原因。
算算差異,周六具備兩個特點。
第一個是禮拜,她當時在朝圣的路上,看到光芒幻象有可能是守了教堂鐘樓的刺激。
第二個,則是時間。
經(jīng)過兩個星期的共處,她發(fā)現(xiàn)了,時而響起的未知低語似乎存在一定的規(guī)律。
從上周一她醒來到上周六,低語響起的次數(shù),它的音量會逐漸增加放大。
然后當?shù)谝粋€永夜過去,從這周一開始,它又慫了。
再到現(xiàn)在的逐漸加劇,低語似乎是以六天為一個周期——排除永夜不算——在不斷放大對她的影響。
那么同步夢界狀態(tài)的差異是否也和這一點有關呢。
在其他時候進入這種狀態(tài),和臨近永夜的時候進入這種狀態(tài),成功率是否因此才會不同?
定下目標,希茨菲爾決定等這個周六要好好試試。
然后她就感覺自己的鼻子被捏住了。
“起床了小懶豬?!?br/> 睜開眼看到穿戴完畢的夏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