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異去怡菊苑沒有走正門。自從他聽說莊羽生平安歸來后,便多了個心眼。他必須先找到曹老太爺匯報工作,自證清白,否則恐怕在前往怡菊苑的路上便會被人攔下。
很顯然這是個十分明智的決定。在聽顏祁白說完殷楚楚與莊羽生對質(zhì)的事后,他不禁開始佩服起自己的細(xì)心與機智。
“所以我拼死拼活潛入新月山,最后就是這么個下場?”蘇異有些不太高興。
曹老太爺呵呵笑道:“你不必?fù)?dān)心,既然你回來了,我自然會幫你說話?!?br/> 說罷,曹老太爺掏出了一個錦盒遞給了蘇異,道:“這小小心意,你收下吧。我知道談錢有些俗氣了,但既然神女宮和真武劍派都得到獎賞了,我也不能厚此薄彼。當(dāng)然,這些錢對于你所冒之險,倒是不值一提了?!?br/> 蘇異將錦盒打開一看,竟是厚厚的一疊銀票。他倒也沒有推辭,若是拒絕倒顯得有些過謙了,沒的讓人覺得虛偽。再說曹府能用錢還蘇異一個人情,還說不好誰吃虧。
“老爺子這就把獎勵先給了晚輩,就不怕晚輩帶回來的消息您已經(jīng)聽過了?”蘇異說道。
“首先,我方才說了,這筆錢是大家都有,并不是針對你此次行動。再者,我可不認(rèn)為,你對曹家的幫助能用區(qū)區(qū)千百兩銀子衡量。最后,我相信你的能力?!?br/> 蘇異也沒想到自己在曹老太爺心中竟這么有份量。
“那晚輩就不再推辭了?!碧K異將銀票收下,又從眉心取出“山神之眼”,對顏祁白道:“顏大夫,物歸原主?!?br/> 顏祁白將之接回眉心,呵呵笑道:“感覺如何?”
“無價之寶,借用一天,勝過晚輩十年苦修。如此算來,倒是晚輩占了天大的便宜了?!?br/> “若是你愿意,‘山神之眼’送給你又如何。”顏祁白情真意切道。
蘇異知道接收“山神之眼”意味著什么,連忙推辭打岔道:“那個…太貴重了,晚輩受之有愧。還是先談?wù)掳伞!?br/> “就知道你小子非池中物,怎會甘愿困于一山之中?!鳖伷畎讻]好氣道,“談吧談吧,談?wù)??!?br/> 蘇異正色道:“晚輩從新月山中得到的信息,與殷神女、莊師兄所帶回的并無太多出入。唯有其中兩個關(guān)鍵之處,是他們沒有調(diào)查到的?!?br/> 兩位老人都是為之一振,忽地坐直了身子,豎耳傾聽。
“快說快說,什么關(guān)鍵之處?”顏祁白催促道。他與蘇異曾共患難,關(guān)系更像忘年交,說起話來也輕松隨意得多。
“馭天教和黑水城之間恐怕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guān)系。因為在晚輩的調(diào)查中,既有證據(jù)指明,馭天教和黑水城確有聯(lián)系,但也有跡象表明馭天教內(nèi)似乎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馭天教正和黑水城合作之事。倒更像是,馭天教內(nèi)有人背著組織,擅自在聯(lián)系黑水城?!?br/> “所以,馭天教和黑水城的出現(xiàn)恐怕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簡單。晚輩想,若兩者的出現(xiàn)所為并不是同一件事,那豈不是意味著,北玥城即將爆發(fā)不止一件大事?”
兩位老人神情凝重。顏祁白不斷捻著胡須,快要將花白的胡子挫成一股麻花辮。
“馭天教和黑水城,兩者都必有所圖,這是一定的。據(jù)我對黑水城的了解,這幫人不是無利不起早,而是無天大的利益不起早。只有足夠大的利益,才能讓他們不遠(yuǎn)萬里來北玥城這種不大不小的地方,去搶占一座不知名的新月山?!?br/> “而這天大的利益,以他們在大宋國的勢力布置,是絕不可能吃得下的。所以這其中一定和馭天教有著千絲萬縷的合作關(guān)系。只是馭天教是西域教,在大宋國的勢力并不比黑水城強多少。兩者算不上是強強聯(lián)合,最多只能算是抱團取暖。既然如此,以黑水城利益至上的做派,得不到強有力的支援,和馭天教合作又是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