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兒臣自己做的
朱厚照被叫了過來。
而且他已經(jīng)猜到了父皇傳喚自己的原因,以至于這貨平日里荒唐浪蕩,囂張的不得了,這會兒卻低眉順眼的裝起了孫子,像是一只鵪鶉似的露出乖巧又無辜的模樣。
一進(jìn)到暖閣,他就立即行禮,“兒臣見過父皇。”
接著便很茫然的問道:“兒臣正在東宮寫寒假作業(yè),不知父皇叫兒臣來是做什么?”
“寒假作業(yè)是何物?”
“師傅前些日子不是給孩兒放了假嗎?這寒假作業(yè)就是假期要做的作業(yè),師傅說佳期漫長,怕兒臣荒廢了功課,也怕兒臣覺得乏味單調(diào),所以就留了這寒假作業(yè)。”
弘治皇帝輕輕頷首,嘴角不由露出幾分笑意,“這寒假作業(yè)倒是有趣?!?br/>
朱厚照小雞啄米似的點(diǎn)頭,“對對對,有趣的緊,兒臣喜歡這個寒假作業(yè),若是父皇沒事的話,兒臣就先回去寫作業(yè)了?!?br/>
“寫作業(yè)不急,朕還有幾件事要問你,問完了你再去寫也不遲?!?br/>
朱佑樘將其叫住,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收了回去,隨即問道:“太子今日可曾出宮?”
“...出了。”
“出宮之后都去了哪兒?”
“沒去哪兒,孩兒就是四處轉(zhuǎn)了轉(zhuǎn),覺得還是寫作業(yè)有意思,就回宮寫作業(yè)了?!?br/>
“只是如此?”朱佑樘半闔著雙目:“可朕怎么聽聞你今早從宮中府庫之內(nèi)運(yùn)走了好幾箱煙花鞭炮?”
“噢,兒臣是運(yùn)走了一些?!?br/>
“作何用途?”
“....沒做什么?!?br/>
聞言,朱佑樘的雙目陡然一張,眼眸中閃過幾分精芒,“朕問伱,你今日可曾去過智化寺?那旌忠祠被炸毀可是與你有關(guān)?!”
說到最后,他的聲調(diào)陡然提高,朱厚照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的,又看看殿中的幾人,那個老頭和那個中年人他不認(rèn)得,但他認(rèn)識那個壯漢。
錦衣衛(wèi)指揮使牟斌。
眼見錦衣衛(wèi)指揮使都來了,朱厚照估摸著父皇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真相,心下一橫便撂了,悶聲道:“嗯,兒臣是去來著,也確實(shí)和兒臣有關(guān)?!?br/>
“好啊,還真與你有關(guān)?!敝煊娱痰哪槒氐卓辶讼聛?,剛才他心頭還存了幾分僥幸,覺得也可能不是自己這個兒子干的,但現(xiàn)在...真是朕的‘好兒子’。
“荒唐!胡鬧!你可知那旌忠祠是什么地方,那是英宗先帝下旨所建,就算那......罷了?!?br/>
顧及到有外臣在場,朱佑樘有些話實(shí)在是無法說,只得沉著臉問道:“你好端端地為何要炸毀那旌忠祠?”
朱厚照甕聲甕氣的辯解道:“兒臣沒想炸毀,就是想放個炮仗讓那王振聽個響兒,可誰知道那炮仗威力這般大,那旌忠祠也如此的不經(jīng)事,說塌就塌了。”
“那大號炮仗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
然而這個問題卻換來了沉默,朱佑樘怒喝道,“說,給朕說!”
皇帝的怒容還是很有威懾力的,朱厚照沒敢再接著沉默,轉(zhuǎn)而道:“兒臣自己做的。”
“呵...”
朱佑樘冷笑一聲,“朕還沒發(fā)現(xiàn)吾兒竟有這般才能,隨隨便便做出個炮仗竟能炸毀一座旌忠祠,若是你改明兒再做個更大的炮仗,怕不是朕這乾清宮也要葬送在你的手里?!?br/>
“........”
朱厚照對此不言不語,雖然師傅那人很沒溜兒,等自己趕到時已經(jīng)坐著馬車跑了,還順走了自己的三大箱煙火鞭炮。
但自己跟他不一樣,志存高遠(yuǎn),絕對不會做出出賣師傅的事情。
這叫尊師重道,而且自己和師傅亦師亦友,絕對不會出賣朋友,這叫義薄云天。
見他再次沉默,朱佑樘正待發(fā)作,誰料一直默默當(dāng)透明人的謝成卻忽然跪倒在地,“陛下,恕微臣斗膽,臣有件事想問問太子殿下。”
正在教訓(xùn)兒子的當(dāng)口卻忽的被人打斷,朱佑樘心里自是不爽的,但他還是強(qiáng)壓下心頭怒火,語氣平淡的問道:“卿有何事想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