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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丹和毛蛋兒也長大上初中、高中了，兩人一直一個班，好的跟親姐弟似的。
　　
　　????二娃因為念了幾年書，識得幾個字，在大搞水利建設(shè)時，當(dāng)了水文站的技術(shù)員，管理一個新建的水庫。加上爺爺也留了點家產(chǎn)給毛蛋兒家，毛蛋兒家的日子比鐵蛋兒家要寬松一些。
　　
　　????兩個孩子上初中時，要去離家三十里的卡拉太鄉(xiāng)念書。山丹家沒有自行車，高高大大的毛蛋兒每周都搭山丹去上學(xué)，還馱著兩人的干糧，毛蛋兒也經(jīng)常把自己好吃的干糧分給山丹。
　　
　　????學(xué)校的條件很艱苦，十幾個人一個大木板通鋪，每人只有一尺半的位置。取暖是碳爐子，每個宿舍都是固定份量的大碳，遠(yuǎn)遠(yuǎn)不夠用。塞北的冬天常常有零下二、三十度的低溫，門窗都被塞北的寒風(fēng)吹得千瘡百孔，孩子們都不敢脫了衣服睡覺。只脫掉棉鞋就鉆進冰冷的被窩了。
　　
　　????后來有人想辦法：睡覺時一人摟一兩個灌開水的輸液用過的葡萄糖瓶子。因為每天晚自習(xí)后，開水房都會提供一個宿舍兩桶開水。這樣抱個熱水瓶子就不會躲在被窩里瑟瑟發(fā)抖了。
　　
　　????一次，山丹灌好一個先放入被窩，又灌了一個隨手就丟進了被窩，只聽“嚓”一聲響，山丹意識到：瓶子撞破了。
　　
　　????急急忙忙伸手去抓，不想一股銳利的疼痛傳來，山丹急急忙忙抽手回來，血冒了出來。
　　
　　????同學(xué)們七手八腳地幫忙——收拾被窩的，處理傷口的，報告老師的……
　　
　　????生活老師趕來時，傷口已經(jīng)不再出血。山丹的右手心被割開一寸長一道口子，老師拿了碘酒來消毒，她說：“真是萬幸——不是割到手背，否則血管神經(jīng)受傷可就麻煩了。”老師消毒包扎好，囑咐山丹千萬注意不可沾水不可以凍到，否則感染發(fā)炎或者不小心凍壞就不好治了。
　　
　　????草原的冬天特別的冷也特別漫長，學(xué)校的煤炭只夠下晚自習(xí)后生一爐子熱熱房子而已，學(xué)校擔(dān)心學(xué)生煤氣中毒也規(guī)定晚上不許放太多碳到爐子里。
　　
　　????孩子們每天早上起床時，被頭、睡覺圍著的圍巾、頭發(fā)、睫毛都結(jié)滿冰霜。
　　
　　????有一次，下晚自習(xí)大家都鉆被窩了，還在嘰嘰喳喳聊天，山丹正在說一個笑話，大家嘻嘻哈哈大笑。突然“咕嗵”一聲有什么東西掉到地上了。大家哭爹叫娘地用被子蒙住頭。后面聽到生活老師的訓(xùn)斥：“還不睡覺？都幾點了？熄燈這么久，就你們宿舍還吵，快點睡覺！不許再吵了?！?br/>　　
　　????原來，是那弱不禁風(fēng)的門板被老師一拳撞到了地下，聽著老師的腳步聲走遠(yuǎn)，大家又為了門板的恐xia哈哈大笑了一回，苦中作樂之精神可見一斑。
　　
　　????大家達成一致：反正也是冷，絕不把門板裝上。
　　
　　????第二天大早，宿舍地板上積了厚厚一層雪，夜里下大雪刮大風(fēng)。孩子們在饑寒交迫中依然快樂成長，并沒有為了嚴(yán)寒和艱苦退縮。
　　
　　????因為學(xué)生都是草原各地居住比較分散的農(nóng)牧民的孩子，路途又遠(yuǎn)，氣候也不好，學(xué)校決定每兩周上十一天課休息三天，那時還是一周上班五天半第二個星期的周四晚上不上晚自習(xí)，周日的晚自習(xí)再開始下一個循環(huán)。這三天學(xué)生可以騎自行車回家。路途近一點的周四晚上就可以到家，周日晚上或者周一早上到校，山丹和毛蛋兒路遠(yuǎn)，毛蛋兒搭山丹騎單車來回都要兩、三個鐘頭，所以每兩周才能在家呆一個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