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一天,一個遠(yuǎn)道的朋友來家拜訪。那還是大集體的時候,鐵蛋兒大和隊里幾個精明人趕了幾頭驢去百里外的武川配種站配種,在武川獸醫(yī)站認(rèn)識的獸醫(yī)秦忠。兩人一見如故,成了好朋友。
????大集體解散了,牲畜少了,獸醫(yī)秦忠也失業(yè)了。他吃不了農(nóng)田的苦,想著人和牲口也差不了多少,從而就背了個藥箱走村串戶成了赤腳醫(yī)生。如今居然到了老朋友的門上。他想象不到的是之前活蹦亂跳的人如今成了這個樣子。
????獸醫(yī)秦忠安撫鐵蛋兒大:“放心,我一定治好你的病,雖然我是獸醫(yī),現(xiàn)如今我已經(jīng)走了幾百個村子,治好幾百口人的病,肺結(jié)核也治好幾個,你放心好了?!?br/>
????第二天秦大夫就開始了對鐵蛋兒大進(jìn)行治療,吃一種他自己研制的藥末,加上針灸和拔罐,前胸后背拔了無數(shù)個火罐,每一個都拔出大大的黃水燎泡,用針挑破放水,然后繼續(xù)拔罐。折騰了一個月之久,鐵蛋兒大的咳嗽基本好了,只是身子還沒有力氣,仍然瘦骨嶙峋,但可以多多少少干點(diǎn)活兒了。一家人對秦大夫自是感激不盡。
????將養(yǎng)了半年,鐵蛋兒大基本恢復(fù)健康了。一家子的苦日子也算熬出了頭。
????八十年代初期,鐵蛋兒家所在的村子后梁發(fā)現(xiàn)了金礦,附近的人都開始挖金礦洗金子。鐵蛋兒只有十五的年齡,鐵蛋兒大的身體仍然弱不禁風(fēng),于是鐵蛋就和隔壁本家伯父家的一個堂哥大平一個堂姐夫于泉合伙洗金子。
????二娃也和自己的小舅子等人大家伙一塊兒在金礦洗。洗了一個階段,二娃每天都看到鐵蛋兒一伙洗到的金子不少,但問過哥哥嫂子卻說鐵蛋兒分得的很少。
????一天二娃明明看到于泉洗到一粒指甲蓋大的金粒,晚上回到家二娃跟著鐵蛋兒一起去分金子時,卻不見了。二娃認(rèn)定這里面一定有貓膩!
????鐵蛋兒媽去找了二大伯子理論此事,鐵蛋兒堂姐說:“我保證于泉沒有做手腳,如果他做了對不起大伙兒的事,我就拿我這剛滿月的兒子賭,讓我兒子長不大。”
????鐵蛋兒媽很是不忍。她說:“你不要這樣說話,和這娃娃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想想洗好的金子一直放在于泉身上,就從金礦回家大家就來分了,如果不是他半道做了手腳,金粒怎么會不見了?”
????堂哥大平一聽這話,立刻火冒三丈:“怪不得?!我每天都覺得比別人洗得金子多,一回家分就比人家少?還納悶這么多天,原來是這么回事?”
????堂姐跳下地就撲向了大平,一個巴掌已經(jīng)扇到了大平臉上,姐弟兩頓時揪扯打在了一起。
????二大伯二羊一跳三尺高,從院里拿回半條椽,要打這暴跳如雷的兒女,一邊揮舞半截椽一別罵:“這兩不爭氣的畜生!打死算了!”
????鐵蛋兒媽和二娃,理沒論清楚反倒拉了一趟打架,二娃的手還被二羊的椽劃破一道口子。
????二有這么一咋呼,就把女婿私自偷盜的行為不了了之了。
????等鐵蛋兒媽和二娃離開,大平一家子坐下來分析了此事,大家認(rèn)定于泉私下做了手腳。
????于泉是外鄉(xiāng)人,原來是地質(zhì)隊的臨時工,兩年前跟地質(zhì)隊來這里作業(yè),被大平的姐姐云風(fēng)看上了,不顧家里人的強(qiáng)烈反對,一定要嫁給人家做老婆。于是,于泉倒插門成了二羊的女婿。
????一家人到閨女家找于泉來聞詢,于泉啃呲癟肚半天才承認(rèn)自己做過手腳。但鐵蛋兒的一份說什么也不能還回去了,金子是小事,這人丟不起!
????大平憤憤地要回自己的一份,大平媳婦兒看不過,把此事悄悄告訴了鐵蛋兒媽。
????鐵蛋兒心疼兒子小小年紀(jì)受苦受累卻被人騙,但苦于沒有證據(jù)也要不回來。只要二羊家大人孩子路過大門外,鐵蛋兒媽就破口大罵,罵那壞了良心,不得好死的人坑騙一個娃娃,還沾親帶故呢,簡直豬狗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