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劍仙孤鴻雪,回到我們客棧之后,又點了一盞梅湯,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他卻渾然未覺,依舊自顧自的品著茶,過后用靈力在茶杯上提了幾句詩?!?br/>
“梅花色不妖,佛手香且潔。松實味芳腴,三品殊清絕?!睂幥宀患膊恍旖涌诘?。
“客官,您知道的挺多???看來不是第一次來這兒?”小二望著寧清道。
寧清沒有做聲,而是眼神放空,朝著山水界望去,這會兒到了蒼云腳下,不知怎的她居然會有種近鄉(xiāng)情怯之感。
瞧見寧清沒有回答的意思,小二立馬將一盤點心放到元江面前道:“這是我們店里剛做好的的密漬梅花,這三清茶配上這密漬梅花,味道那叫一個妙,茶水的清淡將口中的酸澀化開,徒留梅花的清香于唇齒間,客官您嘗嘗?”
元江將信將疑的拿了一塊,吃完喝了口茶,蹙眉道:“不就是梅子帶點梅花香么,也沒啥不一樣的。”
“那客官您慢用,若有什么需要可以叫我?!毙《呛堑恼f完,轉身之后臉色一變,這都什么人啊,一點風雅都不懂,瞧著面容俊秀,一副貴公子的打扮,沒想到如此粗俗,那位仙子也是,每每關鍵時刻都要出聲,真是一點都不知趣。
元江一口將茶飲盡,放下茶盞,一臉豪氣干云道:“走,師姐,去蒼云派,闖山水界去!”
寧清坐著沒動,而是抬眸瞥了眼元江道:“去蒼云派可以,但是不用闖山水界?!?br/>
“為何不用?”元江撓頭。
“你沒有拜帖么?身為世家子弟,你去蒼云派,直接遞上拜帖就行,不需要闖山水界,而且你看我現(xiàn)在,像有精力闖山水界么?”
元江本來豪氣干云的氣勢立馬閹了,一臉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道:“我沒有拜帖?!?br/>
“不要告訴我,你是偷跑出來的?”
元江瞧著寧清一臉你要是如此說,我就打死你的模樣,頓時把頭埋得更低了,聲如蚊吶道:“我確實是偷跑出來的?!闭f完像想到什么似的,神色一轉,一臉堅毅道:“我并不是鬧著玩的,我有非來不可的理由?!?br/>
寧清瞧著元江一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多少猜到些什么,不過并沒有點破,而是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道:“我有蒼云的紋佩,喝完這盞茶一會兒再過去。”
“可是,師姐,我還是想去闖闖山水界?!痹晚鴮幥宓?。
寧清瞧了他的神色一眼,知道他心意已決,遂不再勸,而是開口道:“你自己決定。”
“多謝師姐?!?br/>
“走吧?!睂幥逭f完將桌上吃飽喝足的肥肥抱起來,起身結賬之后直接出了客棧。
元江和寧清并排走在一起。
小二聽到兩人的對話,轉頭朝掌柜的嘮嗑道:“你覺得那小子能通關么?”
“你瞧瞧這么些年,有幾個能通關的,就這黃毛小子,不到一刻鐘就會被踢出來。”掌柜搖了搖頭?!昂昧?,趕緊干活去,客人們都等著呢?!?br/>
元江一路上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寧清卻步履緩緩,不疾不徐。
山水界的前方,也就是瀘州河邊,有一座飛檐八角琉璃亭,上書有山水界入口,一位身穿蒼云白色滾藍邊長袍的男修士,正坐在亭子旁邊,面前擺了一套白底蘭花的青瓷茶具,此刻正優(yōu)哉游哉的喝著茶。
距離他左邊不遠處的地方,也有一座飛檐八角琉璃亭,上書蒼云派入口,同樣是一位蒼云男修士,他的面前卻是擺著一摞摞拜帖,此刻正端端正正的坐著,眉頭深鎖,筆不停歇的寫著什么。
對比可真是鮮明。
寧清提步朝著左邊的修士走去,而元江則朝著右邊的修士走去。
案前光線被陰影遮住,忙碌的修士抬起頭,望著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女修,一襲淡青色素色長裙,腰間別著一管青玉笛,面容明艷大氣,如墨的發(fā)絲隨意半挽著,懷里抱著一只懶洋洋的靈獸。
這女修可不正是寧清。寧清從儲物袋中掏出原主曾經的紋佩,然后放到桌案上。
“錯了。”方臉修士瞧著紋佩不耐道。
“如何錯了?”寧清有些納罕。
“十年前,蒼云派上下的紋佩全都換了,舊的都必須回收交給門派。你要是沒有新的,就通知師門的人接應吧。”說道這里方臉修士望了望紋配,又望了望寧清,覺得面前這個人有些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寧清面上有一瞬的錯愕,但很快平靜下來道:“好的,我知道了?!?br/>
然后方臉修士就看見女修直接提步朝著旁邊的亭子走去。搖了搖頭,心道,呵,又是一個騙子,最近騙子套路都不帶變得么,可真沒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