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江入陣之后,只覺一陣天旋地轉,睜眼之后,就看到眼前一片白茫茫。同時,腦海里面也是一片空白,我是誰?我在哪里?我為什么在這里?思索了半晌,卻一無所獲。
遂不再糾結,“既然想不通,那便不想了?!彼牡?。
突然,眼前云層翻涌,出現(xiàn)一條望不到盡頭的石板路。
元江循著本能,背著劍,踏步朝前走著,周圍除了翻涌的白云,以及腳下的這條路,便什么也沒有,整個人好似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你不知道這條路有沒有終點,也不知道這條路通往何處。
但是這一切,對元江來說,并無影響,他的意識只有當下,以及腳下的這條路。
寧清在進山水界之前,就將肥肥扔進靈獸袋了。
她和元江一樣,入了山水界之后,什么也不記得,她思索了會兒,仍然想不起來,打量了下四周環(huán)境,除了翻涌的白云,就只有面前一條石板路,她心中疑惑,難道自己失憶了?這地方瞧著怪異的很,難道是有人想害我?故意把我弄倒這里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涌出如此多的想法,或許是源于多年思考的習慣?
不管這是哪里,既然只有一條路,那便沒有退路了,至于自己究竟是個什么情況,誰想害自己,朝前走,總歸會知道的。
長長的,不知通向何處的石板路上,寧清不疾不徐,一呼一吸循著腳步聲,有一種獨特而自然的韻律。
不知不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石板路開闊起來,遠遠望著,路的盡頭似乎出現(xiàn)了一座大山,寧清心中雖然疑慮,但是腳步并沒有遲疑。
走到近處,才發(fā)現(xiàn)是一座萬仞孤峰,當真是高峰空起,絕壁聳立,直接橫亙在路的盡頭!
寧清站到峰腳下,抬頭往上,一眼都望不到峰頂,只能瞧見絕壁上突生的雜草。以及幾株彎曲的,從巖石縫里生長出來雪松。
身后是長長的石板路,眼前是山巖絕壁,寧清蹙了蹙眉,看來唯一的選擇是攀過這座峰了。
寧清將裙角綁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從山腳開始爬起。
山腳的巖石怪異凸起,寧清一只腳剛剛踏在上面,突然腳下一滑,連忙穩(wěn)住身形,低頭一看,原來是青苔。
寧清輕嘆了口氣,這大山出現(xiàn)的怪異,而且陡峭高絕,巖石上還布滿青苔,每走一步需慎之又慎,現(xiàn)在她還不敢妄動靈力,畢竟這山峰高的看不到盡頭,前方會怎樣,現(xiàn)如今也無法預料。
寧清就這么一步步往上爬,越往上,越陡峭,耳邊隱隱有風聲傳來。再往上已經沒有落腳的地方,寧清從儲物袋中取出匕首,將匕首刺入石縫中,手臂有法衣護著還好,雙手靠近巖石處,手指手背經過長時間與巖石摩擦,到處都是劃痕。手心因為長時間緊握匕首,已經起泡了。
手上傷口處,正往外滲著血,一雙白皙纖細的手,此刻已經血肉模糊。
寧清眉頭都未皺一下,一直咬牙往上爬。
可是事情并沒有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耳旁風聲呼嘯,似有翅膀拍打聲傳來。
寧清轉頭,就瞧見遠處烏壓壓一片云,正在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逼近。
待靠的近了,才發(fā)現(xiàn),這哪里是什么烏云,這分明是一群兇猛的雕,尖利帶鉤子的喙,銳利又兇悍的綠豆小眼,閃著嗜血陰鷙的光,撲扇著灰色的翅膀,正朝著自己逼近。
寧清還沒來得及思索,那群雕已經逼近了,為首的雕長叫一聲,那是一只三級妖獸啊,寧清心中頓覺不妙,妖獸三級相當于人族修士筑基,但是妖獸因為身體強悍,所以同等級的妖獸并不好對付,而且后面還跟著一群,粗略看了一眼,最低的也是一級妖獸。
逼近后,那只為首的雕王,直接伸出尖利的喙,啄向寧清的后背。
寧清趕緊揮出一道斬金術,雖然逼退了為首的雕王。但是卻擋不住四面八方的雕群。
手臂、大腿處傳來尖銳的啄痛。
該死,法衣被啄破了,寧清額頭有冷汗滴下。想要運轉靈力開啟防護罩,奈何鳥群數(shù)量太多,只能抵擋一時。
抬頭往下,不知不覺,已經爬出了數(shù)百丈,若是跌落下去,不死也殘。
還未等寧清想好該如何對付這群兇悍的雕,卻突然發(fā)現(xiàn),因為雕群的撞擊,周圍的巖壁不斷有碎石滾落。
眼看匕首處的巖石開始松動,再看看周圍揮散不去的鳥群,寧清苦笑,難道今日真的要死在這里么?就這么籍籍無名,窩窩囊囊的死在這里么
不,若是就這樣死了,那太可笑了,無論如何都得活下去,寧清在心底對自己這么說。
腰間的玉牌突然發(fā)出刺眼的光,捏碎玉牌就可以出去,寧清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知道這個,可是隱隱約約她又好像知道自己不能這么做,若是做了,她就會失去些什么,具體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就是有這種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