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顏卿吸了一口煙就頂不住了,作怪也沒作成。
“好不容易養(yǎng)出兩斤肉,別被你這么折騰沒了。”尉遲殷夔有些無奈地看著他,從顏卿手中抽回香煙,他也不抽了,隨手伸到旁邊的煙灰缸給滅了。
“你那里何止兩斤肉?”顏卿看著火紅的煙頭按在透明晶亮細碎的玻璃缸上,滅了。
尉遲殷夔不跟他爭辯,只用那干燥溫熱的大手撫上顏卿消瘦的背脊,太瘦了,那副比例優(yōu)越的、漂亮的骨相都凸顯出來了,蝴蝶骨像是一只展翅欲飛的蝴蝶,極美。
“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又不按時吃飯?”
“我又瘦了?”顏卿蹙眉:“沒有啊。我看你才是憂愁得瘦了不少?!?br/> 手上一頓,尉遲殷夔垂下眼皮與顏卿對視:“陳客是個好副將,就是容易沖動,你別跟他一般見識?!?br/> 聞言,顏卿笑得彎了眉眼:“他是你私生子么?對他那么好?”
顏卿心道:你若知道那小狼狗是想要了我的命,還會不會勸我讓著他?
但我不會讓你知道。
尉遲殷夔笑道:“這不是老兩口在討論育子的問題嗎?”
顏卿撲騰一笑。
*
凌晨四點,尉遲殷夔看著熟睡的顏卿,用溫柔的眼神細細描繪顏卿的眉眼,忍住湊上去親吻他的沖動,給顏卿掖好被子,輕輕推開門,悄聲合上,隔絕外面的嚴寒,化作一抹黑影閃身離開。
十分鐘后,顏卿睜開眼,感受了一下窗外的動靜,才掀開被子下床,下床的時候腿忽的發(fā)虛酸軟,腳下一踉蹌,顏卿無聲地罵了一句臟話。
還是白日里那張睡椅旁,凌晨四點多的天空還是混沌一片,地面上冷風刮過,像是是扇了人一巴掌似的,還是持續(xù)性的那種,啪啪啪地扇。天空中,月亮周圍暖黃的光暈和寒冷的天氣就顯得格外不搭。天狗似的烏云刮過,月亮才露出微弱的光芒。
顏卿夜視能力被訓練得極好,早就看出睡椅旁立著一個人,月亮畢露,更是能清楚地看出,這人是誰。
“王姑娘,恭候多時了?!鳖伹湓捳f出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沙啞極了,那該死的性感。
“哼?!笨磥硗跣缽缘染昧?,脾氣也不是很好,冷哼著嘲諷道:“看來將軍還挺持久?我的好處可都讓你占沒了!”
顏卿聳了聳肩:“那也是沒辦法了,誰能抵擋我那該死的魅力?”
“夠了!”王欣徳走到屋檐下,房門前,與顏卿對視。走廊上的燈光比較弱,照在兩人似笑非笑地臉上,卻不顯得那么柔和。
王欣徳的眼光很尖銳,質(zhì)問的聲音壓得很低,又保證顏卿能聽到:“你白天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哪句?”
“‘畢竟咱倆也不真的是敵對關(guān)系’,說清楚,誰和你不是敵對關(guān)系?”
顏卿靠在門框上,抱臂看著帶著一身寒氣的王欣徳,滿意地笑了。他知道這個引子對王欣徳的誘惑力極大,早就料到王欣徳會深夜來訪,他便是故意讓王欣徳等著。
跟我搶男人,你怕不是活膩歪了!
“王守年,78歲,去年已故。家鄉(xiāng)在天舟雨路,家中有一母及妻女,其女今年30歲,名曰王欣徳”顏卿看著王欣徳的眼睛,眼神里劃出一縷寒氣:“勾引將軍。我說的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