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背后就是百花茶壩,是個放松愜意的地方。王景行的馬車駛了過來。
百八十張桌子,密密麻麻的竹編椅子,雖是晌午,也陸陸續(xù)續(xù)來了好些人,擺龍門陣的,打麻將的…
他還是坐在老位置上,一棵百年榕樹下,枝葉繁茂,投下一片陰涼。叫了一碗蓋碗茶。
抬眼望去,前方另一大榕樹下怎么還坐著上次看到的那兩閑人,連坐姿方位動作都沒變,桌上還是那一堆花生瓜子兒。
是天天都來?可真是悠閑,或者說是懶散。讓他不由得想到上任前同僚給他唱的那首嘲諷打油詩:“一個人無事大街數(shù)石板,兩個人進茶鋪從早坐到晚,三個人豬狗象一例俱全,四個人腰無分文能把麻將編,五個人花樣繁多,五零四散,回家吃酸蘿卜泡冷飯”。
那胖子赤著上身,嘴巴翻飛,說得起勁,那個瘦子穿著坎肩聽得入迷。
什么這么吸引人,王景行也豎起了耳朵。
“你還不曉得,我們新來的那個郡守太能干了,莫看別個年輕巴輕,能文能武的,上午在西市差點出事,幸好他在,一個小手指頭就撂倒了一匹馬。哎喲,說是就像個神仙樣嗖的一哈就閃出來了…”
瘦子:“哎喲,我那會兒剛好買了菜走老沒看到,你說他嫩個大個人物去菜市場搞啥?”
胖子神秘一笑:“這你就不曉得了撒,這個郡守一身正氣十分親民,肯定是去菜市場微服私訪了解民情滴。”
王景行笑出了聲,郡守本尊剛從西市過來,你們的消息這么快?忍不住問道:
“這位小哥,我記得你前兩天也是在這,說這位王大人年紀小關(guān)系戶什么都不懂,今天就扭轉(zhuǎn)態(tài)度把他吹成這樣,你去西市看了嗎?”
胖子不高興了:“嘿,兄弟,你是懷疑我亂說嘛?我劉胖哥在這gai上消息是最靈通的,人家都叫我劉順耳,這就是因為我是順風(fēng)耳!”一臉驕傲。
胖子繼續(xù):“我是剛好沒趕上這好事兒,但是我大娘的侄媳婦當時就在現(xiàn)場,站到最前頭看得真真切切,說是那匹馬太慘了,被踢得流了一地的血,差點濺到她身上,那個騎馬的人一雙腿桿都絆斷了滴。那些女人些都夸王大人,風(fēng)流瀟灑了不起,蜀中姑娘愛死你,哈哈哈…”
微微一愣,王景行有些別扭,低低笑出了聲,恩,生動形象,簡直就如親眼所見,忽然覺得氣郁消散,渾身輕松。
“劉胖哥果然消息靈通,真是長見識了……小二,結(jié)賬!把對面桌的一起結(jié)了”
胖子意外歡喜:“……兄弟,謝了哦!下回你又來找我擺龍門陣嘛,記到,我是劉胖哥!”
夏府。
竹猗也沒敢去找她娘,把王景行的衣服丟給如花去洗,徑直止回了房間。
趴在床上叫喚,憤憤回想今天的事情,想到最后,王大人那雙陰沉的雙眼揮之不去,讓她一個機靈跳了起來,沖到后院洗衣池。眼見漿洗丫頭剛剛將那衣服丟入大木盆里。
“等哈兒~~”大聲一吼,丫頭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解的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