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氤氳,南緋低頭把臉埋進那個大如鍋蓋的碗里,小口小口抿著左祈深剛給她煮的,醒酒茶。
她其實很想說,其實不用煮這么多,也不用拿這么大個碗裝……
她家明明還有很多又好看又小巧的碗。
然而偶爾抬眸的時候會看見男人仍然不太好看的臉色。
于是她很機智地選擇了閉嘴。
喝就喝吧,當水喝,就當排毒吧。
舔了舔唇角的余漬,南緋突然想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于是把頭從碗里抬起來,盯著他看。
“左軍長,你怎么知道我在拉斐玩啊!
之前她有點醉,后來剛睡醒有點迷糊,現在她差不多清醒了再想想,覺得有些奇怪。
程涼暮知道她倒覺得沒什么,反正他一直都比較變態(tài),臉上一副疏離矜貴公子模樣,實際上陰陰冷冷的,對慕眠的掌控欲極強,之前上學的時候就恨不得在她身上裝個定位器,今天他們仨都上他地盤了,他當然會知道。
但是左祈深……是怎么知道她在拉斐的。
倚在墻邊的男人眉目冷峻,視線落在她面前的那碗醒酒茶上,并沒有要回答她問題的意思。
“喝完了?”他又抬眸看了她一眼,往前邁了兩步,“喝完了我們聊聊你今晚喝那么多的原因?”
“沒喝完!”南緋頭搖得像撥浪鼓,重新把臉埋進那只大碗里。
別談今晚,一談她就覺得羞恥……
程時初跟孟格雅訂婚,關她什么事!
她是腦子進水了才會喝那么多酒。
長而卷曲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南緋低垂著眸,視線處是烏黑的茶汁。
鼻端漫著微澀的茶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