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主,據(jù)我們的人回報,范先生確實是回了江南,而且,范老夫人也確實重病不起,這幾日范先生都衣不解帶地侍奉在老夫人窗前。”明亮的大堂里,小風(fēng)跪在地上畢恭畢敬說到。
聞人齊的臉隱在光影的暗處,看不清面上表情。聽了小風(fēng)的話后,他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隔了半晌,小竹自外面進來,跪下之后說的第一句話便是:“請樓主恕屬下無能。”
聞人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還是沒有消息嗎?”
“沒有?!毙≈衩嫔y看的答到。
“小云怎么樣了?”聞人齊突然走到兩人面前問到。小風(fēng)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問的是自己,答到:“回樓主,小云還是說她什么都不知道?!?br/> “既然什么都問不出,那就罷了,該怎么做你自己知道吧?”聞人齊話音剛落,小竹掙扎著想要說什么,卻被小風(fēng)一把拉住,看了小風(fēng)一眼,小竹復(fù)又恢復(fù)之前的姿勢老實跪下。聞人齊將兩人的小動作收在眼底,卻裝作什么都沒有看到。只淡淡丟下一句:“你們兩個今晚就好好在這里思過?!北戕D(zhuǎn)身離去。
“小風(fēng),你剛剛為什么不要我求情?難道你就忍心看小云就這么。”聽著聞人齊的腳步遠去,小竹忍不住開口責(zé)備小風(fēng)。
“你我二人跟了樓主十多年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樓主的脾性?這次的事,的確是小云失職?!毙★L(fēng)跪得筆直,目視前方說到。
“哼,要我說,還是要怪秦琴那個小妖女,如果不是她,小云怎么會……”
“夠了!”看小竹越說越?jīng)]遮攔,小風(fēng)忍不住出聲打斷了他,“這次是小云自己一時不察被人暗算了去,與秦姑娘何干。你又不是沒發(fā)現(xiàn),秦姑娘失憶了,她什么都不知道?!?br/> “哼,失憶?到底是真失憶還是裝失憶都還兩說呢。你這么護著那個小妖女,你不會是……”
“咳咳。”門外突然傳來的兩聲咳嗽讓小竹閉上了嘴,一滴冷汗從鬢角滑落,好險,剛剛差點就口沒遮攔說了不該說的話。小竹深吸一口氣,也學(xué)小風(fēng)的樣跪得筆直看著前方,不再說些有的沒的。
“小姐,該起床了?!?br/> “小姐,你起來了嗎。”
“小姐,你再不起來今天中午沒飯吃了?!?br/> “沒飯就沒飯,別吵,讓我再睡一會兒?!鼻匦∮品藗€身,把被子壓在身下,一只手在空中揮了揮,好似要趕走那在自己耳邊念叨了一早上的煩人的聲音。
看著用被子蒙住頭,只留個臉在外面的秦小悠,忍冬嘆了一口氣,端走忙活了一個早上特地為秦小悠燉的雞湯。剛出房門,意外看到白玉簫站在院子里。白玉簫溫柔一笑問到:“小悠還沒起?”忍冬無奈地?fù)u搖頭。白玉簫沉吟一會兒,從腰上解下一塊玉佩遞與忍冬,“待會兒小悠醒了就把這塊玉佩給她,告訴她我有事辦要出去幾日。她若是覺得無聊,可以去江南尋我,車馬我已經(jīng)預(yù)備好了。她若不想去江南,要待在幽州也可以,我辦完事了會立馬回來找她。對了,記得看住她,不要再讓她和醉玲瓏接觸了知道嗎?”“是,白公子。”忍冬低眉順眼地答應(yīng)著。
白玉簫本來是想親自去和秦小悠道個別的,哪知那只貪酒的饞貓還未醒。明明不會喝酒,卻搶得比誰都厲害。白玉簫有些好笑地?fù)u搖頭離開。
一陣風(fēng)過,桂花樹簌簌作響,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忍冬心底突然涌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悲涼。想著秦小悠每日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吃,日子過得好不瀟灑自在,可是,這樣日子,可能過上一生?
“忍冬,快點給我打水進來,我要洗臉?!狈坷飩鱽淼那匦∮频穆曇舭讶潭亓爽F(xiàn)實,暗笑自己多想,忍冬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做事去了。
“唉,就這么走了啊?!狈坷?,秦小悠用手指纏繞著頭發(fā)獨自低語道。原來剛剛白玉簫對忍冬說的話她都聽到了?!靶瞻椎?,想著就這么和你說再見了,我還真是有點舍不得你,嘻嘻,舍不得你的酒呢?!鼻匦∮乒庵_丫子在房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好像想著要把眼前看到的景象全部牢牢記在心底。
江南嘛,她自然是不可能去的,且不說遠不遠的問題,而是,那個地方就目前來說還不在她的預(yù)訂行程之內(nèi)。至于在幽州城內(nèi)等他回來,呵,當(dāng)她是什么?他白府養(yǎng)的一個戲子?抑或,翹首盼君歸的婦人?想到后面一點,秦小悠不自在的拍拍自己泛紅的臉頰,沒好氣地說到:“不過就是想想而已,又不是真的嫁給了他,臉紅個什么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