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苦后甜,在喝幾口就甜了?!鼻貕圳s緊遞給他一張紙巾,關心道:“要不,我給你叫杯飲料吧?!?br/>
田詩晨制止了秦壽,繼續(xù)往酒杯里倒了滿滿兩杯。“不用。我誠心跟你道謝,喝飲料像什么話。”
“就算謝我,也不一定非要喝酒。其實,我也不喜歡喝酒?!敝灰砻餍囊?,秦壽就很開心了。當今年代,真正喜歡喝酒的,沒幾人。主要是應酬交際,已經(jīng)形成了少酒不成席的這種模式。
秦壽不了解田詩晨她們這種上流人士的交際方式,但看田詩晨眼淚花花的,強忍著喝碑酒的不適,秦壽真心不忍。
“你不用遷就我?!币詾榍貕墼谛】此?,田詩晨冒出一股子倔強勁兒。女強人就是女強人,不服輸?!拔蚁群热!?br/>
攔都攔不住,秦秦眼睜睜看著田詩晨把一瓶酒喝個了精光,心疼慘了。菜都還未吃一口,別說她,秦壽都要叫苦?!疤锟?,其實不用這樣,要不我們都別喝了?!?br/>
田詩晨緊閉美眸,眉頭緊蹙,櫻唇齜咧眨巴眨巴,像灌掉幾大碗中藥似的難受。秦壽隱隱覺得,田詩晨今晚貌似有些不對。
“啊,變甜了?!惫暪?,纖纖玉手在嘴邊輕輕扇動,田詩晨雙腮慢慢升起兩酡紅氳。又將碑酒倒上,望著秦壽溫婉雅笑,感激,還有說不出的別樣情緒?!扒貕郏阒雷蛱鞛槭裁茨敲炊嗳艘獊斫o我難堪嗎?”
“不知道?!蹦樁技t了,明顯田詩晨不甚碑酒力,秦壽那個心疼呀。她這算是直接切入主題,打算說出原因。
“他們,全都是被裁掉的公司中高層。以王部長為首,特意來給我難堪?!边@些秦壽都知道,田詩晨說得有些激昂,但她輾轉暗然。“其實,這些本來不應該告訴你的。”
秦壽納悶了,不該說,你還說,但田詩晨脫口而出。
“竇天宇,這一切都是他指使的,雖然我沒有證據(jù),但我知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那丫的似乎對你有意思吧,他吃飽了沒事還是頭被逼夾了怎么的,為何給你找難堪。
“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和你作對,似乎對他沒好處吧?!笨偢杏X內(nèi)幕很復雜,也許知道了并非好事,但又非常好奇。
“其實之前,在外地我已經(jīng)試手掌管星輝其它產(chǎn)業(yè)。我爸認為我的能力可以了,才叫我直接回來。但這里,我誰都不認識,竇天宇想擠兌我?!?br/>
竇天宇不過是個副總,你才是正的。何況董事長是你老爹,他在大能耐也擠兌不了你吧。
田詩晨沒有直接回答秦壽的疑問,知道她還有下文。果然,田詩晨一臉疲憊,厭倦,還有懊惱。秦壽不明白,難道在她身上發(fā)生了什么?
“竇勇是集團里,除了我爸最大的股東。這些年,一直明爭暗斗,拉幫結黨,想取代董事長的位置。昨天裁的人,全部是他們父子倆這些年陪養(yǎng)的嫡系。”
這么一聽,秦壽才恍然大悟。竇天宇的老子叫竇勇,的確是公司的大股東。但也可以看出田詩晨的鐵血手段,說干就干,摧枯拉朽。
“昨天正式接手總經(jīng)理位置之前,其實我很早就開始觀察公司內(nèi)部所有人的一舉一動。本以為竇勇的嫡系,差不多拔掉了,我還是小瞧了他們。昨天你應該看出來了,除了你,沒有一個人幫我?!?br/>
事情的前因后果,秦壽總算知道了個大概。竇勇竇天宇父子是星輝公司的大股東,這些年培養(yǎng)派系想取締董事長的寶座。所以田詩晨接班,一上任就下刀。
誰都明白一個道理,一代君,一代臣。可田詩晨在如何精明能干,也不是說當總經(jīng)理就當總經(jīng)理,背后,董事長的暗中操作,動靜應該也不小。
但聽田詩晨解訴,竇勇父子在公司內(nèi)部安插的嫡系,恐怕比想象中更加深遂。至少禿頂許大海本應該站在田詩晨一方,當時卻沒有站出來哪怕替她說一句話。
“謝謝你,來,喝酒。”田詩晨和秦壽猛烈碰杯,有一小半都灑了出來,弄得秦壽的手濕漉漉的。看她拿捏不穩(wěn)的手,秦壽暗暗驚嘆,難道田詩晨喝醉了?
她渾然不覺,仰頭一咕嚕喝了個干凈,這次連碑酒泡子都沒剩下。杯子放在桌上“哐當”一聲悶響。“現(xiàn)在喝不到苦味了,真好喝?!?br/>
望著雙頰緋紅的田詩晨,她眼波迷離,真的好迷人。醉態(tài)已占五分,秦壽怕她喝醉,問道:“田總,平時紅酒你能喝多少?!?br/>
“差不多半瓶,怎么了?”田詩晨歪著腦袋看著秦壽,那雙白天冷漠的眸子,時而給人親和力的眼神,都不抵此時天真得不明所以的神情。
這真的是田詩晨田總?怎么感覺更像是個孩子。秦壽暗暗咋呼,她這個樣子,怕在公司中他是第一個看到吧。在說了,半瓶紅酒的量,也敢這么個喝法,你想醉生夢死還是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