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大同東正門。
新任參將趙奎正在巡查東正門防務(wù)。他的身后跟著十幾名親兵。
下了東正門,一個人攔住了趙奎。
這人身穿一身錦衣衛(wèi)試百戶皂服——正是老胡。
趙奎連忙行禮:“末將拜見上差!”
老胡擺擺手:“趙參將免禮吧!我們六爺請你過去一趟?!?br/> 趙奎道:“敢問六爺找末將有何事?”
老胡編了個謊:“你的叔父趙簡之大人不是殉國了么?我們六爺身為欽差,自然該幫著把趙大人的喪事辦了。你是趙大人在大同唯一的親人,這喪事具體怎么辦,六爺想找你商議商議?!?br/> 趙奎恭敬的說:“那勞煩上差引路吧?!?br/> 老胡領(lǐng)著趙奎來了欽差行轅。賀六已備下了一桌酒席。
“末將拜見六爺!”趙奎行禮道。
賀六做了個“請”的手勢:“趙參將是忠良之后,請坐!”
老胡突然說:“趙參將,跟欽差喝酒,你怎么還穿著甲胄、掛著腰刀呢?”
趙奎抱歉的說:“末將唐突了!”
說完他卸了甲胄,解下了腰刀。
賀六端起酒杯:“這第一杯酒,敬殉國的趙巡撫!”
說完賀六一飲而盡。趙奎一副感動的快要落淚的樣子:“末將替叔父謝過六爺!”
賀六又舉起酒杯:“這第二杯酒,敬北偏門戰(zhàn)死的那兩千弟兄,大同之戰(zhàn)殞命沙場的數(shù)萬將士!”
賀六喝完酒,“啪”一聲便將酒杯摔在了地上!
十幾個錦衣衛(wèi)力士涌入飯廳。四把锃明瓦亮的腰刀,放到了趙奎的脖子上。
“六爺,您這是什么意思?”趙奎驚恐萬分。
賀六一拍桌子:“什么意思?你給韃靼人開了北偏門,導致大同城一天之內(nèi)陷落敵手!你還真想讓本欽差對你以禮相待?”
趙奎結(jié)結(jié)巴巴的喊道:“大人,你何出此言?這。。。這是誣陷!”
賀六冷笑一聲:“誣陷?來?。≌堮T參將!”
馮參將走進飯廳。他面色鐵青,看到趙奎后,直接飛起一腳,踹在他胸口:“趙奎!我曰你先人!幾萬同袍因為你私通韃靼丟了命!等六爺查清了案子,看我不千刀萬剮了你!”
趙奎狡辯道:“六爺!私通韃靼的不是我!而是這位馮參將!給韃靼人開城門的是他!”
賀六笑了笑:“哦?是么?馮參將,你不是要替死去的袍澤報仇么?我給你一柱香的功夫,你報仇吧!切記,別把他打死!我還要順藤摸瓜呢!”
趙奎又驚又怒:“賀六!我是朝廷的正四品武官!我是殉國忠良的嫡侄!你不能這樣對待我!”
老胡在一旁冷笑一聲:“正四品的武官?在我們錦衣衛(wèi)北鎮(zhèn)撫司眼里算個鳥?別說你一個小小的四品武官,這些年我們錦衣衛(wèi)活活打死的三品、二品官多的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嘭!”馮參將一拳打在了趙奎的臉上。
一柱香功夫后,馮參將已將趙奎打得腫若豬頭。
賀六擺擺手:“馮參將,停了吧。趙奎,我問你,是誰指使你給韃靼人偷著開了北偏門?說了,我可以饒你一死。不說,呵,錦衣衛(wèi)的諸多刑具,能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