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夏荷不知為何,就很憤怒,一把推開唐若萱,叱道:“你不要碰他!他死了,你現(xiàn)在高興了!沒有了他的束縛,你自由了,你可以去找別的男人了!”
“真死了?”
唐若萱一時間失魂落魄,不知所措!
她預(yù)計到有這一天,畢竟艾滋病是絕癥,而且陳安還到了犯病的階段,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隨時都會死。
她想當(dāng)然的死亡場景是,在醫(yī)院里,陳安并發(fā)癥發(fā)作,在醫(yī)院進行最后的搶救,彌留一時半刻,然后斷氣,醫(yī)生蓋上白布,宣布死亡結(jié)論。
護工將遺體拉去太平間,然后是殯儀館,無須入殮,直接推入爐子里燒了,骨灰放到墓地里,沒有復(fù)雜繁雜的追悼儀式。
他生前無人知曉,死后也寂寂莫名,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當(dāng)然,在這之前,她能在病床邊對陳安訴述衷腸,為他們的婚姻愛情做一個蓋棺定論。
而不是如今這般,陳安突然就死了。
她沒來得及見他最后一面,說最后一句話,或者,讓他再看她最后一眼,聽她說最后一句,我自始至終我愛你。
她的內(nèi)心似乎有什么東西突然失去了,隱隱作疼,越來越痛。
“死了就是死了,還有真的假的?你出去!”
夏荷很失望,因為常理來說,當(dāng)老婆知道老公死了,至少應(yīng)該落淚啊,可唐若萱卻非常平靜。
她為陳安不值得,就將唐若萱推出房外。
她看著昏睡的陳安:“你能聽到嗎?你死了,你老婆也不會傷心的?”
外面,唐若萱看著關(guān)上的房門,她有種陰陽相隔的感覺,此前和陳安相遇,談婚論嫁,婚后在一起的快樂,還有這近一年來的抗艾經(jīng)歷,點點滴滴,都涌上腦海中,大量的思緒,讓她完全理不清。
一時間百味雜陳。
最終,她怔怔地自言自語:“怎么會這樣,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
良久,沈蔓歌從樓上下來,看著唐若萱道:“若萱姐,你終于回來了,趕緊開飯嘍,我都快餓死了。”
開席?
我男人死了,你急著吃席?
唐若萱馬上用犀利冷漠的眼神盯著沈蔓歌,也有上去給對方一個耳光的沖動。
她冷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沈蔓歌被唐若萱冰冷的語氣嚇到,不由得一激靈,呆在原地:“姐,我,我說錯什么了嗎?”
“你……”
我跟她計較什么……唐若萱質(zhì)問:“老陳過去了,你怎么不提前告訴我?”
“過去了?什么意思?”
“老陳死了,都僵了,你一天天都呆在家里,你怎么沒告訴我?”
“陳安他死了?不可能啊,他是吃藥后昏睡過去而已,沒死啊。我,我剛才進去摸過他頸脖,他有脈搏啊?!?br/>
沈蔓歌見唐若萱失神落魄的樣子,反問:“你,你被夏荷騙了吧?你想啊,要是陳安死了,夏荷肯定還會送他去醫(yī)院搶救的,怎么可能還留在家里啊?!?br/>
唐若萱腦子中靈光乍現(xiàn),她忙打開門,就吼道:“夏荷!”
急沖沖上前,舉起手就想打夏荷耳光,卻被夏荷抓住手腕。
夏荷:“想打架,去外面!不要在這里影響他睡覺!”
唐若萱甩開夏荷的手:“你為什么騙我?他沒死,你卻跟我說他死了?”
“是你自己說的,你想他死,你巴不得他死,我就想看看你知道他真的死了,你是什么反應(yīng)的?!?br/>
夏荷站起來,又道:“那邊有枕頭,你可以捂一捂,然后他就死了!”
她走出去,和唐若萱會身的時候,用肩膀撞了唐若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