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雁菱看著面前的碧水仙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無比誠實而且誠懇的回答道:“您說對了,我不裝了,我攤牌!”
“哦?”
“我的確不是杭雁菱?!?br/> 碧水仙子納悶了一下,沒想到杭雁菱竟然真會承認(rèn),于是問到:“那你是誰?”
杭雁菱將手放在胸口,十分真誠的承認(rèn)道:“我是付天晴?!?br/> “……???”
“唉,一不小心就讓您看穿了,三師伯可真是敏銳?!?br/> 杭雁菱搖著頭,毫無顧忌的說起了大實話:
“沒錯,我就是付天晴。我如今利用杭雁菱的樣子潛入蓮華宮,為的就是撮合言秋雨和我的婚事,沒錯,這就是為了報復(fù)五年前杭雁菱去付家退婚時對我付天晴百般羞辱!”
“……”
“……”
“你不再編點別的?”
“不編了,我說的是實話?!?br/> 是,是實話。
毫無疑問的實話。
你不是直覺準(zhǔn)你能猜到嗎,那我把實話告訴你好不好呀?
金丹期修士怎么了,金丹期修士能給我解釋解釋我為什么穿越了?
那我上輩子也修理了不少金丹期了,我自個兒都還沒弄明白呢。
杭雁菱坦蕩的看著面前的碧水仙子,而碧水仙子看著杭雁菱,許久許久,她低下了頭,扭頭走到了病房的墻邊。
“噗。”
她捂住了口鼻,一口唾沫嗆到了鼻子里,肩膀不停地痙攣,一只手捂著肚子,另一只手捶打著墻壁。
“咳咳咳,菱兒,咳咳咳,你編誰,咳,不好,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沒辦法嘛
事實如此。
你就算直覺再怎么準(zhǔn),可在這么離譜的真相面前,直覺有個錘子用。
笑了半天,碧水仙子直起腰來,用手用力的戳了一下杭雁菱的頭:“你這鬼丫頭,腦袋被石頭給砸壞了之后倒是變了不少——還付天晴,唉。”
杭雁菱呲牙嘿嘿笑了一聲,但眼睛卻沒有完全瞇起來。
碧水仙子質(zhì)疑杭雁菱身份真假的動機(jī)很充分,而自己剛才給出的答復(fù)卻是在扯淡。
那個答復(fù)只是為了稍微緩和了一下氣氛,順便給自己爭取思考的時間而已,好了,接下來該如何應(yīng)對呢?
一個金丹期認(rèn)真起來,打死自己現(xiàn)在這個凝元可不要太輕松。
可讓杭雁菱意外的是,笑完了之后,碧水仙子本應(yīng)該再問點什么,然而她卻真就一副不打算就著這個話題多說的樣子
……
這不以為意的態(tài)度,讓杭雁菱覺得詭異。
“三師伯,您……這就不懷疑我了?”
“怎么,你還非得讓我查清楚你的身份?”
碧水仙子笑著搖了搖頭:“至少外觀上我看不出異樣,如果你真的是假冒的,那就只有兩種解釋了,一種是你修為遠(yuǎn)高于我,那在剛才的我偷襲你的時候,你早有在我體內(nèi)埋下禍種,甚至直接搏殺我的機(jī)會,而不是突然收手嗆的自己直咳嗽?!?br/> “呃……”
“第二種可能是你是專精易容的行家里手,境界并不高過我,甚至無法與我交戰(zhàn),那你面對我的偷襲勢必藏不住真正的修為。我出手試探出你的修為的確就只有凝元后期,而面對一個金丹期的逼問,一個心虛的凝元期修士應(yīng)該是兩股戰(zhàn)戰(zhàn),話都說不出來的,誰能跟你這小丫頭一樣還跟我開這種玩笑?”
“……”
確實。
畢竟不管怎么說,杭雁菱其實是三百多歲的老東西穿越而來才不害怕這種可能性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想得到的。
杭雁菱故意在碧水面前松了一口氣,有意無意的說到:“我還以為你會拿以前的事情來問我呢。”
“答不上來你可以說因為你的腦袋被石頭砸過,所以失憶了。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問了也沒意義?!?br/> “的確,不過這樣一來,您能相信我是杭雁菱嗎?”
雖說不是非要逼著碧水仙子看出端倪,但要是碧水仙子就這么罷休了,杭雁菱反而會感到可怕。
碧水搖了搖頭:“其實五年前,我們也曾經(jīng)懷疑過你是不是真的杭雁菱。你那時從付家回來,跟現(xiàn)在一樣,失憶了,忘記了以前的許多事情,行為舉止和言辭都變得仿若旁人……呵,要我說,還是現(xiàn)在的你更像是小時候的樣子?!?br/> “我……”
“算啦算啦,再追問下去,大姐二姐和四妹會來找我拼命的,嘿,小丫頭……”
碧水不知為什么,非常開心的樣子,懶散的神色消去了不少,她甚至伸出手來揉了揉杭雁菱的腦袋,這個舉動讓杭雁菱更是奇怪,卻又不知道該說些啥,只能滿臉疑惑的看著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