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鐘神秀,陰陽割昏曉!
這麒麟山,真是神仙境界,與眾不同??!
山北荊棘叢生,溝壑縱橫,重巒疊嶂,絕壁萬仞。山南則是梯田層疊,鳥語花香,粉墻黛瓦,詩酒田園!
下山的路都由石條鋪成,路邊的野花胡亂開放,肆意地把各種芬芳彌散在空氣中。路上人流如織,他們個個目光如炬,手持各種兵器,衣著服飾卻與蜀中大大不同。
略有江湖閱歷的人士一眼便能看出端倪,這些人都不是普通百姓,乃是造詣不低的武林人士。
“我記得這麒麟山上好像沒有武林門派,怎么路上多了這么多武林人士?而且形體如此怪異!”慧能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有高有低,有駝有瘸,流露出疑惑的神色。
“看看他們打的旗幟吧!好像有金麒門、木麒門、水麒門、火麒門、土麒門五個門派?!被廴实馈?br/> “對對對!慧明師兄說過,這麒麟山有五大險峰,傳說是天帝坐騎所化,按五行起名,叫做金麒峰、木麒峰、水麒峰、火麒峰、土麒峰,這五個門派莫非是來自于金木水火土五大險峰?”慧能看著慧明,期待能找到答案,很明顯,現(xiàn)在各位師弟對慧明已經(jīng)是十分敬畏。
“是啊,師兄,各派武士都趕往同一地方,必然有事發(fā)生,我們?nèi)ゲ閭€究竟如何?”慧仁欲前去探問。
“千萬不可再起事端,我們這次晝伏夜出,千里迢迢,事關(guān)江山社稷、武林安危,還是早些給蓬萊報信,完成方丈交代的任務(wù)要緊。況且前面路程尚遠,我們須加快速度,切不可節(jié)外生枝,耽誤行程?!被勖饕粋€箭步上前攔住慧仁,催促著師弟們繼續(xù)趕路。
“師兄你也太小心了,這些武林門派都是弱門小派,連武籍都沒有,我們怕他們干什么?好歹我們也是九大門派弟子?!边€沒等慧明開口,慧能已一個燕子點水,擋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面前。
這少年倒是一臉英氣,只是背部高高隆起,顯得極不協(xié)調(diào)。
“請問施主,你們這么多人要前往何處呀?”
“聽口音看身形小師傅不是本地人吧?今日是我們五麒奪盟的日子!”那駝背青年抬起頭來,端詳了慧能一陣說道。
“五麒奪盟!是什么意思?”慧能問道。
“當然是我們麒麟五門,比武爭奪盟主了!”那駝背青年拔高了聲調(diào),一臉得意的樣子。
“哦,難怪如此隆重!”
“不聊了,我們還得盡快趕到金麒大壩,今日便要抽簽開賽,請各位師傳也來為我們木麒門吶喊助威,敝派當感激不盡!”那少年說罷正欲離開。
“哦呵!我說小駝子,你又在找?guī)褪职?,怎么連禿驢也不放過,要是你先祖木麒真人還在,非給你們氣死不可!”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傳來。
那少年居然不予辯解,低著頭忿忿離去。
“哼哼,我們本是萍水相逢,姑娘如何惡語相加?侮辱我們!”慧能看著剛才說話的女子,氣得面部充血,似乎連光頭都變成了紅色。
這女子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光景,相貌卻是不俗,清麗可人,嬌小伶俐,可刻薄的言語倒讓眾僧大跌眼鏡。
“冤枉??!人家哪里惡語相加了嘛?”那女子嘟嚕著嘴巴,晃動著腰肢,嗲嗲地說。
“還狡辯,背上牛頭不認臟了,你說,你剛才叫我們什么了,剛剛說過的話,你不會都忘了吧!快點給我們道歉,念你年紀尚小,我們便不再追究!”慧仁一臉憤怒,雙眼惡狠狠地町著那女孩。
“叫你們什么了嘛,人家真的記不得了,看把哥哥你給氣得!”女孩走進慧仁,看他連臉帶頭都布滿紅霞,看似兇巴巴,惡狠狠,卻不見一分兇惡氣,不禁噗嗤一聲,笑出淚來。
“叫什么了,裝傻充愣是吧?你明明叫了我們……”
“叫了什么嘛?磨磨唧唧的!”
“叫了,叫了我們……叫了我們禿驢!”
“呵呵呵呵……這可是你自己叫的!這世上還有自己叫自己禿驢的!”這女孩不能自已,笑得花枝亂顫。
慧能、慧仁、慧覺怒不可遏,眼放紅光,摸著如磨刀石一樣光滑的光頭,欲出拳教訓那出言不遜女子,慧明閃身攔住道:“三位師弟何必動怒,和一個小女孩計較呢?”
“咯咯咯,既然你不什較,那小女子我可就要隨便叫了。禿驢,禿驢,驢禿,禿禿驢,驢禿禿……嘿嘿……呵呵……”這女子每叫一句就打一個清亮的口哨,
而且越說越快,節(jié)奏感極強。若不計較內(nèi)容,倒真是悅耳動聽。
慧仁再也受不了了,伸手去抓那女孩。
“好你個驢禿禿,你要干什么?色膽包天啊!”那女子朗笑幾聲,非但不躲,還故意把嬌軀幾扭,挺著酥胸往前湊去,邊笑邊嚷:“來呀!來呀!來抓呀!來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