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寺鎮(zhèn),過兩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廟會,此時的街上已然有了熱鬧的氣氛。
張大牛想到明日就要成親,還需要置辦些東西,便朝鎮(zhèn)子拐去。走在喧鬧擁擠的街道上,旁邊攤販擺的東西又多又雜,張大牛把眼睛都要看花了,也不知道該給小芹買些什么。
人擠人的跟著逛了圈,還是沒挑到合適的東西,張大牛不想再耽擱功夫,他決定先去買兩匹好布,雖然小芹的喜服早就備好的了,可他還是想給自己那快過門的媳婦再扯上兩套新衣裳。
新寺鎮(zhèn)他也來過好些次了,知道要到布店,還得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巷道,里邊人群也是多得很。是以張大牛小心護著包袱,擠在人群中跟著向前走去。
中間有條小巷子,那邊倒是沒幾個人,只是有幾個人在望自己這邊望來,幾雙賊溜溜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掃來掃去,張大牛忙護著包袱往人群里擠了擠,不想?yún)s被旁邊的人一擠,差點撞倒后頭一個老人。
張大牛忙一把攙住了這頭發(fā)花白的干瘦老頭,待走過去了才指著那條巷子問道:“老伯,那邊可以通到布莊嗎?”
干瘦老頭扭頭循著張大牛的手看了眼后頭那條小巷,又回過頭來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張大牛,大搖其頭的說道:“布莊?后生娃,看你一臉喜色是要去布莊給媳婦扯幾身衣裳吧?那條道走不通的,現(xiàn)在咱走的這條道已是去布莊的近道了?!?br/> “老伯,那到底是個什么地方?瞧著像是個做生意的地方,可別處都熱熱鬧鬧的,那里卻沒什么人逛?”張大牛不解的問道。
“咳咳……”神情有些激動,干瘦老頭深深一嘆道,“賭坊!那就是一處謀財害命的修羅場,后生娃,瞧你人老實,我這老不死的就再多幾句嘴,別看外頭冷清,那里邊人可不少,不!里頭哪還有人吶,唉!怎么,后生娃莫非你也要去不成?”
被老頭干澀的雙眸盯了眼,張大牛忙用力的搖了搖頭,想到還要趕路回家,忙扶著這瘦巴巴的老頭跟在人群后頭繼續(xù)往前擠了。
小巷子里站著的那幾個人,都是賭坊養(yǎng)的潑皮無賴。他們瞧張大牛一直往這邊探頭探腦的,身上還背著個包袱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想必包袱里帶著些銀子。
潑皮們本來互相嘀咕著還以為他要過來的,沒承想他竟徑直離開了,其中一個潑皮不禁惡狠狠的啐了口,轉(zhuǎn)身便揭起厚厚的門簾進了賭坊。
賭坊里邊不小,第一進大堂里就擺了十來張桌椅,每張桌子全部圍滿了人,清一色玩得都是色子,喊大喊小之聲四起,好不熱鬧!
這潑皮匆匆掃了眼,一路穿過忙碌的人群,又進了一道門,這里邊比起外頭的大堂要大得多了,有玩斗雞的,還有蛐蛐,熱鬧比起外頭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潑皮踮著腳尖掃了一通,才在其中一堆人群里瞧見了要找的人,他忙小跑著走了過去,還沒來到那人后頭便高聲喊道:“狗爺!狗爺!”
一個提著壺小酒喝著看著別人賭錢的瘦干漢子聽著聲回過頭來,額頭上還有塊淤青,潑皮見到他,急忙又喊道:“狗爺!”
狗爺瞥了他一眼,蹙眉問道:“阿魚,你小子不在外頭守著跑進來做什么?又手癢了?還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來砸我狗爺?shù)膱鲎???br/> 這名叫阿魚的潑皮眼睛閃爍著精光,急急地說道:“不是,是有個漢子探頭探腦的,我瞧他包袱里像是有些銀子,狗爺,你說要不要去把他拉進來玩玩?”
狗爺聽了阿魚很是誘惑的提議,猶豫了下,終究還是搖了搖頭,說道:“罷了!現(xiàn)如今場子里人也不少,不必理他?!?br/> 阿魚賊心不死,繼續(xù)說道:“對了,狗爺,我想起來,我說那漢子怎么瞧著有些面熟,原來是前兩日咱追的那小子!狗爺,不如讓我?guī)蠋讉€人,跟著他半道上把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