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不斷推移,日頭開始西移,人群中的騷動愈加明顯。
“這到底抓不抓人???怎么都跟擺設(shè)一樣全都守在外面?”
“聽說那個惡婦是青家的就不敢動了,指不定收了人家什么好處?”
“別說,這事還真有可能,有錢能使鬼推磨!”
“不是說縣太爺震怒了嗎?這衙役忽然敢不聽令,活得不耐煩啦?”
“誰知道啊?興許人家有青家撐腰連縣太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呢?”
圍觀人群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起興,突然便聞一聲暴喝,“通通閉嘴!再敢胡言亂語,把你們?nèi)孔ソ锎罄卫??!?br/> 班頭怒目,表面威風(fēng),但內(nèi)里卻已經(jīng)不停在打鼓。
這樣下去怕是不行,等得越久這些亂七八糟的話就越多,說他拿人錢財事小,可說他沒將縣令放在眼里,那是絕對不行的!
這種話一旦傳入縣太爺?shù)哪X袋,自己也別想混了。
雖然班頭是不入流的職位,但怎么誰也是公門之內(nèi)的人物,對普通小老百姓心中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是以,班頭這一罵,不少碎嘴的人緊忙閉嘴,可也不是所有人都服氣的。
“說的那么威風(fēng),怎么不去對付那些惡徒,在我們這幫小民面前逞什么能?”
也不知是誰在人堆里嘀咕了這么一聲,人群不由應(yīng)和。
“就是就是!”
“欺負老百姓,算什么本事!”
眾人一直壓抑著的情緒像是突然被點燃,開始有些群情洶涌。
“一個殘忍將孕婦割肚破腹的兇手你們不抓?你們算什么衙役?吃什么公家飯?”
“一群白領(lǐng)俸祿不辦事的飯桶!”
“我看他們就是有心包庇,想要拖延,乘機放走那殺人兇手!”
“一定是,不然為什么一直杵著不肯進!”
班頭氣紅了臉,“什么殺人兇手?里頭那婦人就沒斷氣,你們毫不知情起哄什么?
里面那個是大夫,一輩子干的是救死扶傷。
剖腹是因為產(chǎn)婦難產(chǎn)自己生不下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孩子人家也抱出來給你們瞧了,大胖小子一個!
人家要存心害人,干嘛還要幫人救下這孩子?直接什么都不管,任她難產(chǎn)而死一尸兩命不就行了嗎?何必讓自己卷入這風(fēng)波里?”
話糙理不糙,這班頭的話說得也有些道理,有些個叫囂的人沉默了。
產(chǎn)婦娘家的人反駁,“我妹子是沒斷氣,可大家想想一個大活人,肚子被開個大窟窿,害怎么可能活得下來?這跟被害死了根本沒有區(qū)別!憑什么不能抓兇手?”
“里面那個女人年歲那么小,她能學(xué)幾年醫(yī)?她把我阿姐的肚子破開來再縫回去,她那我阿姐是什么?破抹布嗎?
這樣兒戲,根本是草菅人命,我看就該把這種人抓去砍頭才是真的!”
有人贊同,也有人遲疑,“話也不能這么說,人家至少也確實把孩子救了呀,大胖兒子,多好!”
不少人點頭。
這就好比保大人還是保小孩的選擇,對在場多數(shù)人而言,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定是保
選擇后者。因為婆娘可以再去,兒子才是自己的骨肉。
眼見更多人立場歪向女大夫一邊,產(chǎn)婦的老娘岳氏急了,“事情沒這么簡單!李家人說我女兒是難產(chǎn),可證據(j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