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聽說風(fēng)玲瑯出事的時候,青晗第一次開始懷疑起自家宅子的風(fēng)水問題,怎么是個人出門都不太平?
不過這疑問只是一閃而逝,她現(xiàn)在更關(guān)心事情的來龍去脈,“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說清楚一點?。 ?br/> 說什么殺人?
玲瑯姐身為大夫,治病救人還差不多,怎么可能會殺害人命呢?
立在桌案前的青梧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小的也不清楚,官府來人就是這么說的,說咱們府里的女大夫罔顧人命,竟然拿刀剖開了一個孕婦的肚子!”
“拿刀剖……”青晗一震,面色沉凝,“這話可是傳錯了?”
剖腹?這可比真的殺人還要嚴重,還要駭人聽聞!
青梧驚道:“這么嚴重的事情小的哪敢瞎傳!那報信的衙役就在偏廳等著,大小姐可以叫來問問。”
“趕緊叫來,”青晗沉重吩咐著,話一出口又立馬覺得不好,“不,還是我自己出去吧,省得來回浪費很多時間!”
她一邊解釋,一邊腳下生風(fēng)地走在前頭。
見狀,青梧慌忙跟上。
主仆急急忙忙地走著,走沒幾步便見言旨一陣風(fēng)地從遠處把奔過來,氣還沒喘勻就問道:“青晗,風(fēng)玲瑯出事了?”
青晗忙安撫他,“你先別急,事情還沒弄清楚呢,玲瑯姐不一定有事。我們現(xiàn)在正要去找衙役問清楚,你跟我們一起來。”
言旨應(yīng)了聲,跟著一塊走了。
偏廳很快就到了。
一見之下才知,報信的衙役不是別個,卻是當(dāng)日在青家府門外被山匪朱六劫持的那個年輕衙役雷子,他脖頸處那條長疤還十分明顯。
見青晗匆匆趕到,雷子不用她問,就立馬竹筒倒豆子把事情交代清楚,“您府里這位女大夫這回可惹大禍了,她生生把一民婦的肚子給剖開來了!
那婦人的娘家喊冤都喊到衙門里去了,縣太爺一聽震怒,下令一定重辦這女大夫,命著班頭帶我們?nèi)プト?,我一聽這大夫居然是您家的,就尋了機會偷偷來給您報信了?!?br/> 青晗感激,“多謝你雷子,多謝你仗義相告?!?br/> “比起青小姐先前救我一命,這點小事算不了什么!”雷子有些靦腆地嘿嘿一笑。
他旋即提醒道:“對了青小姐,我們班頭知道女大夫是您家的,雖說不敢為難,可這上面畢竟還有縣太爺?shù)拿?,班頭肯定撐不了太久的,您還是趕緊派人跟我過去看看。”
正好他溜出來時間不短了,也該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我趕緊安排一下?!?br/> 青晗毫不猶豫地點頭,轉(zhuǎn)頭吩咐青梧,“青梧,我跟言公子先去,你帶上些人手,跟在我們后頭來。”
青梧領(lǐng)命,即刻去辦。
雷子微愣,顯然沒料到青晗居然會親自出馬。
青晗轉(zhuǎn)頭看向發(fā)愣的雷子,“好了雷子,咱們走吧?!?br/> “哦哦,這就走。”
雷子連忙回神,走快兩步給青晗二人帶路。
……
老舊斑駁的窗門,即便緊閉著,也隔絕不了外頭吵雜的爭吵聲。
風(fēng)玲瑯身上原本光潔鮮亮的衣裳各處都染著血跡,樣子十分狼狽不已。
她坐在簡陋的竹編小幾上,手扶著額,聽著外頭那些人無休止的呼喝爭吵,感覺郁氣將自己包圍。
一個水裝了八分滿的褐色土陶杯忽然出現(xiàn)在她眼前。
風(fēng)玲瑯下意識抬頭,看見一個黑壯結(jié)實的大漢一臉局促地看著她,“風(fēng)大夫,您,您喝水?!?br/> 她望著眼前的李順,想起方才在藥堂看見他的樣子。
一個牛高馬大的大老爺們,不管不顧地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對著藥堂里的老大夫又哭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