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自認為是委屈的,她在公主寑殿隔壁的偏房翻來覆去睡不著,“我是替公主抱不平,公主卻反過來怪罪我,這是個什么道理?不行,這么下去,公主定會將我打發(fā)出府的!”
春桃披上外衣去到公主寑殿時,桌子上的托盤已經(jīng)不在了,向里面看時,譙國公主睡的正香,屏風(fēng)后面長公主仍然沒睡,而是揉著額頭,不時嘆聲氣。
春桃走過去,輕聲道:“公主,奴婢知錯了,您別生氣,奴婢這就再去送一次?!?br/> 李錦揮了揮手,道:“你去歇著吧,我自有打算。”
春桃跪在地上道:“公主若是氣奴婢,就打我兩下出出氣,您這樣憋著奴婢見了也要心疼。”
李錦說道:“我并沒有怪你,你是我身邊的人,我如何會不知道你,你忠心我知道,聽不得別人講我的不好我也知道,可不該使小性子,連我的交待也忘記了?!?br/> “奴婢記下了,公主,您就別生氣了。”
“我是有些頭疼,不干你的事。”
春桃起身道:“那奴婢幫你揉揉吧?!?br/> 李錦點了點頭,春桃坐到了她的身后,輕輕的替李錦揉著發(fā)痛的頭。
李錦頭痛稍微緩解一些時,逐漸入了夢鄉(xiāng)。
早間吃過早飯后,李錦便帶著司倩茹去找梁周去了,昨夜里嚶嚶出手了,她是將梁周徹底打暈,胡亂替他上了藥才出門的,公主交待的任務(wù),真的是越來越奇葩了。
司倩茹一腳將門踹開,大聲問道:“梁周,你起來了沒?屬豬的嗎?這么能睡!啊!哪里來的臭流氓!”
李錦聞聲問道:“怎么了倩茹?”
司倩茹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道:“他還沒起,咱們過會兒再來?!?br/> 李錦道:“咱們今日要去少府一趟,叫上他就走,為何還要再等一會兒?你將他搖醒。”
司倩茹難得的臉紅了一下,道:“我不去!”
李錦對著桂嬤嬤說道:“還是煩嬤嬤去一趟吧。”
桂嬤嬤瞧了瞧司倩茹的臉色,興許這四姑娘瞧見了什么不該瞧的東西。
桂嬤嬤走了進去,不大一會兒,里面的梁周便睡眼惺忪的跟著桂嬤嬤走了出來。
“干嘛啊,這么早。”
“去少府,你不是想看看制鹽的工藝嗎?”
梁周揉了揉眼睛,道:“現(xiàn)在去?走走,我還真想看看,你們這里的人是如何制鹽的。”
司倩茹撇撇嘴,道:“好像你不是這里的人一樣?!?br/> “好啦,怎么見了面就吵,昨日你才抽了他兩鞭子,他也沒和你計較,怎么你反而更加看不上他了呢?”
“鬼知道!”
一行人乘著馬車去了少府監(jiān),少監(jiān)蒲溫接住,引到待客廳奉茶。
茶畢,蒲溫問道:“不知公主今日過來是有什么需要?若是需要什么,下官這就去替公主取來?!?br/> 李錦道:“少監(jiān)大人誤會了,李錦今日不是來挖墻腳的?!?br/> 蒲溫一愣,隨即笑道:“公主說笑了,少府是專供皇室開銷的,哪能說什么挖不挖墻腳的,誰用不是用呢?!?br/> 李錦嘴角掛著冷笑,道:“少監(jiān)客氣了,今日來本是想探望一下皇叔的,方才問過才知道,皇叔近日身體不適,并沒有來少府?!?br/> 蒲溫笑瞇瞇道:“公主若要探望,還是要過弘農(nóng)王府一探,既然公主無事,那下官就去忙了,公主請自便?!?br/> “且慢,蒲少監(jiān),李錦今日雖說是看望皇叔而來,卻也有一樁小事求他老人家?guī)兔Γ热换适宀辉?,整個少府就蒲少監(jiān)說的算,不如就勞煩蒲少監(jiān)一次,不知蒲少監(jiān)愿意嗎?”
蒲溫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來抻了抻袖子,呵呵一笑道:“為公主效勞是下官的福分,只怕下官位卑職輕,幫不上公主什么忙?!?br/> “確實是件小事,對于少監(jiān)大人來說,不過舉手之勞而已?!?br/> “哦?那不知公主要下官幫什么忙?”
李錦道:“聽聞少府監(jiān)有一處制鹽作坊,我想要到那里瞧瞧,不知方便不方便?!?br/> 蒲溫眉頭一皺,這公主搞什么?去作坊看什么去?難道是作坊里出了什么問題?可就是有問題也輪不到她一個公主過問啊。
蒲溫沉吟片刻,道:“公主想去,下官愿意陪同,公主請?!?br/> 李錦一笑,道:“多謝少監(jiān)大人?!?br/> 當(dāng)下蒲溫帶著李錦,司倩茹,桂嬤嬤和梁周去了少府的制鹽作坊,這一處作坊實際上很小,里面堆放的東西凌亂不堪,只有一對兒老夫婦在那里忙碌。
蒲溫到了后,這二人跪在地上給蒲溫磕頭,蒲溫理都沒理,直接走了過去,身后跟著的李錦倒是沒說什么,梁周卻過去將二人扶了起來。
“起來起來,公主說了,我們北周不興跪拜。”
司倩茹哼了一聲,道:“你倒是會打著公主的幌子做好事。”
“怎么哪兒都有你?”
“誰叫你得罪我了,我時時刻刻關(guān)注你,只要有機會,我就得損你兩句!”
梁周翻了翻白眼兒,道:“我感謝你這么記掛著我,但是你的脾氣明顯和你的胸成正比?!?br/> 司倩茹一愣,問道:“什么意思?”
“都很大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