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堅見此,心中稍稍寬慰,知道這是散火云晶將所有火力,均勻散布開來的表現(xiàn)。
他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猓瑢ε邚氖壑械沽顺鰜?,用鐵鉗夾著再次煅燒起來……
鐵堅這邊剛剛完成了熔煉成胚的這一步,廣場之上卻已經(jīng)有人完成了煉劍,走出了石室。
那是一名年約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煉劍師,長著一張國字臉。在眾目睽睽之下,將一柄雪白色的法劍,送到了廣場石臺上,交由那八名大煉劍師進行評鑒。
幾名大煉劍師經(jīng)過傳閱檢查,彼此之間交流了一番意見之后,由當中一位白須老者起身宣布道:“林氏商會,煉劍師林瑯。煉制白虹劍,上品法劍,甲等,質(zhì)優(yōu)。”
聲音洪亮,在廣場上空回蕩開來。
其話音剛落,旁邊早有一名工造司官員,將此劍記錄在冊。
另有一人,將此劍雙手捧著,送到了石臺左側(cè)的一座劍架上,供了起來。
那名中年煉劍師聽到此評語,面上頓時露出一抹喜色,大步流星朝著自己所在的商會走去,而這邊也早有人笑臉相迎了上來。
與之交好的商會,則也會有人前來恭賀一番,引得廣場上委實熱鬧了一陣。
不過,像他這樣早早完成煉制,很快就走出劍室的人并不多,大部分人都是在第五、六日間,才離開劍室,回到廣場。
只是他們的神色模樣,也可謂千姿百態(tài)各不相同,倒與科舉考試時,走出貢院的貢生有幾分相似。
當中既有超常發(fā)揮之人,煉制出的法劍遠超自己尋常水平;亦有敗走麥城,耗盡所有材料卻最終未能煉制成功之人。
這些場面,對于前來參加此次大會的商會和家族之人,或早有心理準備,或早就習(xí)以為常,故而都沒能引起太多關(guān)注。
直到第六日正午時分,一名身高近丈的魁梧大漢,肩扛著一柄猩紅色的寬刃巨劍走出劍室時,才惹得眾人一陣低呼。
當大漢將巨劍送到廣場上評鑒之時,八名大煉劍師查看過后,皆是欣喜不已。
那名白須老者更是激動得聲音微顫,宣布道:“本屆大會,第一柄極品法劍!羅家商會,羅侯。煉制猩紋裂石劍,極品法劍,甲等,質(zhì)優(yōu)!”
白須老者此言一出,整個廣場頓時沸騰起來,幾乎所有人都為之歡呼了起來。
就是一直坐在前方閉目養(yǎng)神的司徒浩,也張開雙目看了那人幾眼,眼神之中頗有幾分贊賞之色。
那名魁梧大漢滿臉驕傲自得之色,享受著眾人的崇敬目光,大步流星走向了自家商會。
其所在的羅家商會,乃是京城四大商會之一,實力一向略遜于其他三家,他今日一舉煉制出此等程度的極品法劍,自然為自己家族增光添彩不少。
眼見于此,另外三大商會的會長等人的臉色,自然就沒那么好看了。
沒過多久,三大商會中金氏商會的煉劍師,也走出了劍室,回到了廣場上。
然而,與先前那名大漢不同的是,這名身材纖瘦的半百老者走回地面時,手里卻是拄著一柄半截藍色殘劍,頜下胡須和胸前衣衫浸染鮮血,斑駁一片。
其面色蒼白如紙,還沒走出幾步,就忽然雙眼一翻,竟直接昏厥了過去。
人群之中頓時一片嘩然,金氏商會的眾人連忙跑了上去,手忙腳亂地將他抬了下來,急匆匆地穿過人群,往石屋的方向去了。
他們離開之后,廣場上的議論之聲不降反增,變得愈加嘈雜起來。
過了約莫三個時辰之后,陳光的身影也出現(xiàn)在了廣場之上,他的面上帶有些許笑意,手中倒持著一柄三指來寬的金色長劍,來到八名大煉劍師跟前,略一施禮,將長劍遞了上去。
那八人在看到此劍的時候,目光不由微微一閃,眼中同時流露出些許激賞之色。
“火候拿捏的極為準確,劍胚鍛造得也恰到好處,不錯,很不錯……”一名黑袍老者忍不住贊賞道。
眾位裁判互相傳遞鑒定后,那名白須老者面帶笑意,宣布道:“燕氏商會,陳光。煉制金陽劍,上品法劍,甲等,質(zhì)優(yōu)?!?br/> 陳光面上露出些許喜悅之色,目光在人群中一掃,既沒有看到鐵堅,也沒有看到燕紫,略一思量,便徑直走下廣場,朝著石屋方向趕去。
當他回到鐵堅的石屋時,燕紫正坐在床沿處,用毛巾給小算盤輕輕擦拭著臉頰。
“還沒醒來嗎?”陳光走了進去,蹙眉問道。
燕紫聞聲,轉(zhuǎn)頭望去,見是陳光,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答道:“中間迷迷糊糊醒來過兩次,時間都不長,就又昏睡了過去。對了,您煉制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