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傍晚時分。
浴火峰頂,上空不知何時,忽然飄來了一朵顏色濃重的血云。
其形狀不甚規(guī)則,里面云氣翻滾,仿佛有萬千幽魂,纏繞其間,卻又無法掙脫。
廣場之上因為有血云遮蔽,所以光線都變得有些黯淡起來,空氣之中也彌漫開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息,令人不覺感到有幾分壓抑。
坐在高臺之上的司徒浩,忽然雙目一睜,舉頭望向高空那團血云。
看了片刻之后,他的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不解之色,有些狐疑地向身旁的廣涼王問道:
“王爺,近三個月以來,越京附近可有大范圍的人口失蹤,或是死亡事件發(fā)生?”
“這倒不曾聽聞。莫說是越京附近,就是整個越國國境內(nèi),都沒有此類事件上報?!睆V涼王聞言,微微一愣,繼而皺眉沉思了片刻,緩緩搖了搖頭道。
“那就奇怪了,這朵血云……”
司徒浩的話音未落,大地之下就傳來一聲劇烈震動。
伴隨著一陣“隆隆”之聲響起,浴火峰蓄火池內(nèi)的巖漿突然變得躁動不安起來,就如同沸騰了一般,劇烈的翻滾了起來。
連帶著懸浮在其上的水桶粗細的鎖鏈,也隨之劇烈晃動起來,發(fā)出陣陣“玱啷”之聲。
“這是……火山要爆發(fā)了嗎?”有人驚呼道。
人群之中,頓時混亂起來,甚至已有人開始向廣場之外,逃離而去。
“都慌什么?”
這時,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廣場高臺之上響了起來。
此聲一出,立即就如鎮(zhèn)岳之石般鎮(zhèn)住了場面,所有人都冷靜了下來,停止了慌亂動作,朝石臺上望了過來。
“這不是火山爆發(fā),而是有極品法劍即將出世,勾動了火池內(nèi)的地火之力罷了。等符文鐫刻完整,劍氣平穩(wěn)之后,異象自然就會消失?!币呀?jīng)站立而起的司徒浩,緩緩說道。
果不其然,他話音落下后沒多久,地底的異動就逐漸消失,火池內(nèi)的巖漿,也逐漸恢復(fù)了原狀。
司徒浩目光在廣場之上掃過,到了這個時候,還沒走出劍室的煉劍師已經(jīng)不多了。
究竟是何人,煉制出的極品法劍,竟能引動如此異象?
“難道是他?”司徒浩略一沉吟道。
在所有參加大會的煉劍師中,他最為看好的一人名叫沈溫,乃是京城四大商會之一的蔣氏商會,所供奉的一名大煉劍師。
其不過三十來歲年紀,卻已經(jīng)能夠煉制出極品法劍,并且修為也已經(jīng)達到了煉氣期圓滿之境,只待機遇到來,便極有可能成為筑基修士。
一旦成為筑基修士,壽命就能延長許多,便有一定希望,成長為越國第二位靈劍師。
司徒浩思量了片刻,再抬頭去看天空時,那團詭異的血云不知何時,竟然也已經(jīng)消失了。
石屋這邊,燕紫和陳光也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動,以為出了什么事情,忙出來查看,但見異狀很快就消失了以后,便重新返回了石屋。
兩人剛一撩開屋門垂簾,就看到小算盤正勉力支撐著身子,向兩人投來茫然的目光。
“小算盤,你醒了!”
燕紫見狀,心中一喜,連忙跑了過來,一把將小算盤摟入了懷中。
“小姐,我這是怎么了……”小算盤昏睡多日,方才蘇醒,一時間還有些迷茫。
就在這時,她忽然嬌軀一顫,連忙叫道:“小姐,姚斌他……姚斌他勾結(jié)孫陽,偷換了鐵大哥的煉劍材料……”
“你別著急,你說的這些我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毖嘧陷p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鐵大哥呢?他在哪里?”小算盤在屋內(nèi)掃視一圈后,問道。
“煉劍大會已經(jīng)正式開始,他還在劍室煉劍,應(yīng)該也就快出來了,等你歇過這一晚,明天我就帶你去看他煉劍比試?!毖嘧蠈⑿∷惚P放倒回床榻睡下,輕聲說道。
小算盤沒有再說什么,點了點頭,闔上眼,不一會兒就又睡了過去。
……
清晨,今天是本次煉劍大會七日時限的最后一日,此時的浴火峰上人聲鼎沸,幾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在了廣場之上,。
石臺上左側(cè)的劍架之上,已經(jīng)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法劍,其中位置最突出的,自然是羅侯煉制的那柄猩紋裂石劍。
截止到目前,眾位煉劍師所煉制成功的法劍中,極品法劍仍是只有這一柄。
而尚未走出劍室的煉劍師,則還有三位,沈溫,仇霸天和鐵堅。
在場有不少人似乎對于沈溫抱有極大的希望,一番交頭接耳后,大多認為之前引動異相的法劍,應(yīng)該出自于此人之手。
而對于仇霸天兩人,則少有人關(guān)注,尤其是鐵堅,更是幾乎沒有幾人聽說過,自然也不會有人去提及了。
“鐵大哥怎么還沒出來?。繒r間都已經(jīng)快要到了……”小算盤與燕紫、陳光三人擠在人群中,目光一直盯著鐵堅劍室所在的位置,有些擔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