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高順的茶剛一沏好,就聽聞密室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怎么?我堂堂執(zhí)金吾,皇城三千禁衛(wèi)軍的統(tǒng)領(lǐng),你們給敢攔我?”
說話間兩名中年男人奪步闖入密室。
先行之人頭戴武官短耳冠,氣焰十足,目光沖著房中一掃,盡顯武官的傲然。
此人正是士孫萌之父,當(dāng)朝執(zhí)金吾士孫瑞。
而另一人緊跟在士孫瑞身后,戴文官長耳高冠,一派儒生之氣。
眼神深遂詭譎,儼然是三國里巧設(shè)連環(huán)計,誅殺董卓的司徒王允。
兩人這前腳剛一踏進(jìn)密室,就見著自己的兒子此刻正用刀駕著囚犯的脖子,與一眾士卒對峙。
相比王允緘默不語,士孫瑞卻是沒有那么多花花腸子,當(dāng)即瞪大了眼睛驚喊道:“賢侄何故提刀???快快放下,這里一切都有叔父給你做主!”
“爹,士孫叔叔你們終于來了。”
兩人見著靠山終于前來,心中頓時安定不少,王定更是沒忍住的哭出了聲。
王允淡淡的擺了擺手:“先將刀放下?!?br/> 一路上王允與士孫瑞也已經(jīng)從下人口中獲悉了事情的經(jīng)過,此刻讓王定放下刀來,就是怕自家兒子一個激動,將這事情給搞得不可收拾。
王定聽從父親的話,將刀一松,下一刻高順目光一動,如歸營的士卒立馬會意,一擁而上便將王定士孫萌二人拿下。
“你們這是想干嘛?派兵圍攻洛陽大牢,還拿住我與王司徒的兒子!你們是打算要翻天了?”
士孫瑞氣得面紅耳赤,頓時拔出腰中利劍。
“見過士孫大人、王司徒?!?br/> 袁秀在高順的攙扶下來到王允士孫萌二人面前,恭敬的行禮鞠躬,給足了兩人面子。
“這事情就是你小子惹出來了?”
士孫瑞一見袁秀,剛想要上前理論,但還未邁開腿便被身后的王允給攔了下來。
王允走上前來,那老辣的目光沖著袁秀一掃,隨即開口笑道:“這位公子好大的派頭,竟然能請得動西涼軍的士卒來給你壓場?!?br/> “就連老夫這個司徒都沒有你這般的排場?!?br/> 相比士孫瑞,王允倒是顯得極其淡定,這一出口便向袁秀施壓而來,打算仗著自己的身份吃死對方。
“派頭再大也大不過您王家的公子啊,持刀威脅,還無故傷人?!?br/> 袁秀淡淡一笑,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傷勢,雖然語氣上極其恭謙,可任誰都聽得出其中的揶揄。
如此淡然的一招,就將王允壓來的千鈞之力消散,轉(zhuǎn)而又投了回去。
“這公子心中是有怨氣啊?!?br/> 王允眼睛微微一瞇,嘴角似笑非笑。
在王允看來,袁秀這年紀(jì)撐死也不過二十出頭,即便僥幸與西涼軍有所關(guān)系,估計身份地位也高不了哪去。
王允可是當(dāng)朝司徒,乃是丞相之后最大的文官,即便此事日后鬧到了董卓面前,王允也篤信董卓絕不會為了這樣一個年輕人跟自己計較。
所以你就算有怨氣那又如何?老子官比你大,身份比你高,就算是兒子欺辱了你,你也只能乖乖認(rèn)栽!
文人相斗可不像武人,砍你一刀便是一刀,誰占了上風(fēng)誰吃了大虧明眼就能看出來。
文斗,那屬于綿里藏針的陰陽活,一句話說出來,表面上是夸對方,可里子上卻已經(jīng)是將對方十八代都給問候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