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好了嗎?”路江洲進(jìn)來站在一旁問。
“嗯,好了。”
“如果皇上接你回去你會怎么做?”他看著我若有所思的問。
“怎么,你覺得他還會接我回去?!蔽业男α诵?。
“我是問如果?!?br/> “那我就回后宮,將后宮攪的天翻地覆,攪的他整日不得安寧?!蔽野胧峭嫘Φ恼f。
“那你會原諒皇上嗎?”路江洲又問。
我覺得他今日很是奇怪,這三年來,他從未與我談?wù)撨^這些事,今日他卻不依不饒的追問我。
“你今日怎的了?中邪了,忽然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胡話。”我看著他,想從他的眼里看出端倪,他躲開我的視線,慌亂的出了宮門。
這幾日我總是心緒不寧,總覺得他那日太過反常。
果然過了半月,冷凝宮里來了一位貴客。
“奴才見過娘娘?!钡鹿M(jìn)來便行禮。
“德公公嚴(yán)重了。我早就不是什么娘娘了,您這禮我可受不住?!蔽倚χf。
“娘娘,奴才今日來是告訴娘娘好消息的,皇上明日親自來冷凝宮接娘娘回鳳仁宮?!彼琅f跪著。
我被他的話震驚的許久都說不出話來,我轉(zhuǎn)過身看向站在院子里的路江洲,他半垂著鳳眼,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這才明白前些日子他為何會那樣問我,也是,他是南宮瑜派來的,他更是南宮瑜的心腹。他早就知道了。
“怎么……回事?德公公……起來說話?!蔽覐埧诮Y(jié)舌的說。
德公公站起身說:“皇上找到了當(dāng)年替翊妃診脈的太醫(yī),那太醫(yī)當(dāng)年自娘娘出事后便消失不見了,皇上尋了許久才在前幾日尋到那太醫(yī)的蹤跡,還未用刑他便全都招了,是翊妃買通他設(shè)計(jì)的一切,他們先假裝懷孕,又假裝被娘娘陷害小產(chǎn),為的就是陷害娘娘?!?br/> 我知道事情的真相遠(yuǎn)不止這些,德公公也知道我并不全然相信他的話,而我們卻要表現(xiàn)的不知道這一切,假裝事情的真相就是這樣。
德公公拍了拍手,進(jìn)來了許多侍女公公,侍女們手里端著錦繡羅裙,鳳冠金釵,又有幾個公公搬來了一個大浴盆。
“娘娘若要沐浴更衣找他們便可?!钡鹿终f。
“勞煩德公公替我向皇上帶句話?!蔽艺f。
“娘娘請說?!?br/> “我要見沈冀遠(yuǎn)?!?br/> “奴才會將娘娘的話帶到的?!钡鹿f完便退出了冷凝宮。
“你們也都下去吧!”我看著那些陌生的侍女公公。
她們走后,我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用手神經(jīng)質(zhì)的抓著兩側(cè)的衣裙,我不安的在院子里來回的走動。我不知道事情為何發(fā)展成了這樣。
我看見前方大霧彌漫,不見天日。
“你早就知道了對嗎?”我停止走動,冷冷的看向路江洲。
他沒有回我的話,只是側(cè)過身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是何用意?你也知道對嗎?”我盯著路江洲接著問。
他還是沒有回我話,我自嘲的笑了笑,說:“這三年來,我一度將你當(dāng)成是我的朋友,我甚至忘了你也是他的人。真是可笑,可笑至極。”
“娘娘若有需要,我必生死相助。”他看著我的眼,堅(jiān)定的說。
“好啊,那你替我去查一個你的兄弟,他也是近衛(wèi),應(yīng)該與欣妃相識,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處被樹枝劃的傷疤,他左臂的刺青處也有一道樹枝劃傷的傷疤?!蔽宜菩Ψ切Φ目粗?,其實(shí)我只是隨口一說,并不指望他真的會答應(yīng)我。
“好,我會盡快找到。有消息會通知你?!彼琅f堅(jiān)定如初的說。
“我說過,他若接我回宮,我便讓他這后宮不得安寧。這話你也可以原封不動的告訴他。”我冷笑一聲便離開了。
我走到宮門口,對著外面的侍女公公說:“我要沐浴。”
“是,娘娘?!彼麄兒芸焯嫖叶藖砹藷崴?,花瓣。
我脫了衣服進(jìn)入浴盆,我已有三年未曾洗過澡了,難受的時候都是將絲帕沾了水擦拭身體。
我躺在溫?zé)岬乃?,雪白的肌膚在紅色的花瓣中若隱若現(xiàn),有侍女替我輕輕的梳洗發(fā)絲,我閉上眼,享受著被人伺候的舒適,難怪靈云要做妃嬪,果然被人伺候的感覺真是好,我從前竟從未發(fā)覺。
我穿上柔軟的錦緞華服,戴上貴重的簪花步搖,端坐在偏殿的桌前等一個人的到來。
“咚咚咚……”敲門的聲音響起。
我的手緊了緊,我盡量壓制著顫抖的聲音說:“進(jìn)來?!?br/> 門被推開了,我從前的四哥,如今的沈大人進(jìn)來了。
“微臣參見娘娘?!彼斯?,并未行跪禮。
“我還沒恢復(fù)身份,且我看大人也并不誠心,就不必惺惺作態(tài)了?!蔽铱粗?。
“沈大人這幾年過的開心嗎?”我笑著問。
“雨兒,你不必如此?!彼恼f。我看著眼前這個玉樹臨風(fēng),溫潤如玉的男子,這個我曾整日跟在身后叫四哥的男子。才發(fā)覺我們之間早就生分的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