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胭還沒從自己的思路中縷出頭緒,賓利轎車已經(jīng)進入林園。
“哎呦,容小姐!您臉這是怎么了?”
陳姨正站在園子里陪王叔給一棵枇杷樹修剪樹枝,看見下車的人影,她急忙迎上去,卻陡然發(fā)現(xiàn)容胭左側(cè)的臉頰紅著一大片,甚至有紅腫的跡象。
容胭并不在意,她笑著看陳姨,避重就輕地問道:“先生在嗎?”
“在、在!先生在書房!”陳姨連聲回答。
她上了樓,直接走到書房,去敲書房的門。
“進來。”簡潔低沉的聲音從房內(nèi)傳來。
容胭推門進入,卻只見他站在露臺的鐵欄旁邊,穿著一件經(jīng)典款的黑色襯衫,袖口卷至手肘,顯露在空氣中的半截手臂上竟然全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
昨夜發(fā)生的一幕瞬間閃過容胭的腦海!
細細綿綿的纏吻,指尖的溫度,以及破碎的呻吟……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昨夜那是一場真實的歡愛,而他半截手臂上的那些抓痕全是她的杰作!
驀然,她搖搖頭,甩開腦海中那些揮之不去的畫面,視線從他的手臂上移開。
只是,容胭剛移開的視線卻又是瞬間落入一片幽暗深邃的眸光里,他轉(zhuǎn)身,嘴角噙著一抹溫涼地笑意。
然而,隨著容胭走近的腳步,露臺鐵欄旁男人目光落在她左側(cè)微微紅腫的臉頰,那張溫涼的面龐陡然便黯下來!
她在距離他兩步的位置停住腳步,唇邊綻放出一抹笑顏,“江先生!”
這是容胭所能夠想到的所有稱呼里面,拿捏了許久的。
可是,很明顯,她吐出的這三個字眼,讓面前男人的臉色變得更加冷峻幽暗。
他抬出手臂一把勾過她的細腰,將她緊緊摟在懷里,他親密地吻著她的耳垂,性感低沉的聲音在她耳畔低喃:
“胭胭,我不叫‘江先生’!”
容胭向來是冷清的,也是理智的。
她輕輕推開他,不禁莞爾一笑:“江先生該不會幼稚地以為,只要上了一次床,就要上一輩子吧?”
男人高大俊挺的身形任由她輕輕推開,他薄唇勾起一絲性感的弧度。
西褲包裹著的長腿悠然走向書桌,他從抽屜里隨手抽出一份檔案袋,一雙邪魅的眸子睇著她時,他冷然抬手將那份檔案袋遞到她眼前,沉聲拋來一句:
“如果說我不僅想上一輩子,而且還要受法律保護的上一輩子呢?”
“什么意思?”聞聲,容胭面色一怔。
她垂眸看一眼男人遞來的檔案袋,抬手接過,只是打開的一瞬間,她便震鄂地瞪視他!
江遇城站立書桌旁,隨手從煙盒里抽出一根煙,他側(cè)著俊雅的頭顱將煙點燃,吐出一口煙霧,他凝眸看她:
“等一下會有民政局的人過來,幫我們把結(jié)婚證辦了!”
容胭覺得,她這輩子所有的詫異全發(fā)生在林園的這個下午!
她低眉看著從檔案袋里抽出來的兩只小本子,而這兩個本子就是她與江連城的離婚證!
她的離婚證怎么會在江遇城這里?!
兩年前,她是因為三千萬嫁給了江連城,但是她和他一直都是有名無實的夫妻。
結(jié)婚半年后,江連城提議辦理的離婚手續(xù),這件事情除了他們兩人知道,江家無人知曉,更不用說外界了!
“先生!”敞開的書房大門外,傳來陳姨敲門的聲音,“您民政局的朋友已經(jīng)來了,在樓下等您!”
他抬了抬手,陳姨便退了出去。
男人幽暗深邃的目光望著面前陷入沉思的容胭,他冷冷地吐出一口煙霧,音質(zhì)鋒利且強硬,他說:
“容胭,你心里其實應(yīng)該明白,這輩子你是躲不掉的!”
容胭揚起頭,竟以那樣冷漠決絕的目光與他對視。
她說過,別人玩的只是賭約和游戲,這個男人玩的卻是感情和人心!
就像現(xiàn)在,她從那份檔案袋里不僅抽出來兩張離婚證,還抽出來一份土地轉(zhuǎn)讓協(xié)議!
盛淮廣場那塊地的土地轉(zhuǎn)讓協(xié)議,此時就攥在她的手心里!
落款處填寫的是“容胭”兩字。
他知道,這塊地一直都是她想得到的!
而她也明白,盛淮的那塊地何止三千萬,何止三個億……
換作別人,容胭早已拒絕!但
是唯獨對上江遇城,她竟然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