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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氣勢洶洶地到來和一切事宜都由鐵蛋兒媽出面處理好。
????鐵蛋兒大圈起瘦骨嶙峋的身體,蜷臥在炕頭上,一點(diǎn)生機(jī)都沒有。一個大男人如今要靠老婆孩子養(yǎng)活,別提有多窩囊多難過了。
????但命運(yùn)就是這樣,她會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砍斷你的腰。病了也沒錢醫(yī)治,一天天挨著日子,只能去求神拜佛。
????鐵蛋兒四姨的婆婆是一個大仙爺,鐵蛋兒大請了來醫(yī)治。因為山丹生下來身體就弱,一直病病歪歪的,七八歲了仍然軟軟落落。所以,大仙爺一并給父女兩看病。
????二娃一大早就套好牲口拉了一架平板車去接大仙爺,幾十里的路程一天一個來回,太陽落山前,二娃終于將大仙爺請到了熱炕上。是一個小腳老太太,走路顫顫巍巍,穿一件羊羔皮黑大氅,里面套一件右大襟黑粗布衣服,干凈利落,人看上去是很精明的樣子。
????吃罷鐵蛋兒媽一夏天存下來準(zhǔn)備換油鹽醬醋的雞蛋做好的炒雞蛋和烙油餅后。
????大仙爺先是用井水認(rèn)真清洗雙手和臉面,然后正襟危坐于大炕中央,面前放的是大紅漆的炕桌,上面按大仙爺?shù)囊髷[放了香爐、黃表紙、貢香、一杯白酒,還有一壺釅茶,茶是當(dāng)?shù)匚ㄒ坏拇u茶,用來煮奶茶再好不過。說是大仙爺喜歡抽煙喝茶,紙煙是當(dāng)時的奢侈品,莊戶人家抽不起,鐵蛋兒大生病前只有一桿從不離身的旱煙袋,得了肺結(jié)核之后,就戒了煙。
????大仙爺喜歡抽紙煙,為了求得大仙爺庇護(hù)自然要買了來孝敬,鐵蛋兒媽便買了一盒一毛二的太陽牌香煙放在炕桌上。
????大仙爺先拿起香點(diǎn)燃恭奉三支,拿起酒杯用右手無名指蘸酒敬天敬地三次之后一飲而盡,又斟滿一杯放好。然后拿起紙煙抽出一支,自顧自吸了起來,伴著一杯濃釅的茶水入肚,接著是幾個大大的哈欠,瞳仁兒藏起來露出的全是眼白,一激靈大仙爺便附身了。
????接著用一種古里古怪的唱腔開始述說大仙爺來自何山何洞,今天來此做甚,接著唱到鐵蛋兒大的病情:“大早起來去拾糞,大洼里藏有一鬼魂,沖撞了不說客氣話,它就來你家找麻煩。如今碰上我南山仙,咱們可得把話說,大仙爺不論是與非,好話好說不得罪。你走你的陽關(guān)道,他過他的獨(dú)木橋,兩不相干各走路,拿上錢財不相擾,走好!”于是家里人燒了一些紙錢送走鬼魂。大仙爺看過山丹說是娘胎不足也就是先天不足而已,慢慢將養(yǎng)就好了。
????于是大仙爺開始布置仙藥:筆墨伺候,在黃表紙上畫了一道符,口中念念有詞,然后燒掉黃表紙的灰燼放入碗中,之后收集了落下的香灰,之后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是雙手托一張黃表紙舉到空中討要仙藥,一會子功夫,拿下來的黃表紙上真的有了黑乎乎的粉末,和之前的香灰紙灰加墨汁調(diào)勻,父女兩喝下。
????看完病,大仙爺要退身,眼看老太太臉煞白,一個激靈后恢復(fù)原樣,再看老太太已是大汗淋漓,隨即躺下休息。
????第二天大仙爺要鐵蛋兒大去上山采藥,看到什么采什么,大家疑惑那樣會不會采到毒草?老太太說不會,大仙爺會跟著鐵蛋兒大上山,采了什么藥都是大仙爺?shù)闹甘?。因為是冬天的塞北,天寒地凍,哪里還有藥可采?采回的無非是草根樹皮,把這些所謂的藥放入藥壺,煎煮過后,真的有了一股草藥的味道,鐵蛋兒大一口氣喝完,出了一身大汗,便睡去了。